窗外,一抹浅月被浮云掩映,银辉斑驳投在窗棂上。她意识回笼的瞬间,胸膛忽然一震,猛地坐起身来。竞然睡到了这个时候!
她扶了扶额头,心口弥漫起浓浓的懊悔。
现下已经过了亥时,外头没有车马接送,公主府大约是回不去了。宜宁公主若是发觉她整日未归,只怕要遣人四处寻她。她不禁皱紧眉头,掀被欲起,却发现身旁的人并未睡着。任九思早就睁着眼了,似乎是一直在等她醒来。见她动了,他也跟着坐起,声音低低问了句:“醒了?”
姚韫知不答,想翻身下榻,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拉了回去。她刚要发声,他已低头吻在她脖颈间,开口时,语气竞有些委屈,“你要回去找张允承?姚韫知忽然起了坏心,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对啊,他还等着我回去呢。”
任九思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他盯着姚韫知的眼睛,眼底那点温柔如波被人猛地搅乱,化成一道汹涌的暗流。
下一瞬,他伸手一揽,将她整个人压回床榻。姚韫知还未来得及挣脱,脖颈间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任九思!“她惊呼一声,气得扬手去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枕边。那处本就雪白细嫩,他咬得既狠又深,不至于破皮,却足以在肌肤上留下几日消退不掉的齿痕。
分明就是故意的。
“方才还哭得不成样子,如今就惦记着回去见你夫君?"任九思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被激怒后的不甘与委屈,“你就这么放不下他?”他低头看她,眼神里燃着一簇簇火,似是快将理智烧尽。她心头一阵慌乱,下意识想移开目光,可他的唇却已贴上来,重重在她唇上啮了一口,带着惩罚的意味,也带着积压整夜的怨意与渴求。又来了。
姚韫知有些无奈。
她原以为任九思这个人模样这般斯文,这种时候,也会是温文有礼的。却不想这天下的男子都是一个模样。
甚至一个不如一个。
好在屋里没有点灯,黑暗中,她全然看不清他的脸。她脱力地阖上了双眼。
脑海里重新浮现起言怀序的面孔。
她忍不住想一一
如果自己当年和怀序哥哥成婚了,他会不会变成这世上寻常男子的模样,也这般沉溺于这样直白而滚烫的欢愉。
意识迷离间,她勾住他的脖颈。
任九思得了回应,头皮有些发紧。
“韫知一一”
他连唤了两声,才将姚韫知唤回神。
姚韫知茫然睁开了眼。
任九思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到了耳后,随后捧着她的脸,不许她再将视线别开。
“叫我的名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姚韫知咬紧了下唇,执意不肯,他便也就这么埋伏着,一动不动,不肯再去取悦她。
似有万千只蚂蚁在身体里爬动,又痒又燥,把人逼得快要发疯,姚韫知唇间隐忍地泄出一丝喘息,却仍倔强地沉默着,不肯顺从他的要求。任九思见她这般强硬,搂着她肩膀的手臂松开了几分。“你不愿意便算了。”
说着就要抽身离开。
这分明就是威胁。
姚韫知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拿捏的,松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由着他撤了出去。
可内里乍然空虚下来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还是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闷哼。
任九思笑道:“非要这么嘴硬,受苦的也不是我。”“真的吗?”
姚韫知不甘示弱地将手探下去。
根本握不住。
方才她就已经见识过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睛。
任九思脸色变了又变,捉住她的手,将她挪了开,“你怎么一点也不知羞啊?”
姚韫知却道:“我一个成过婚的妇人,难道还要在你面前遮遮掩掩不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