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夫人,大人回来了,已经下了车轿,正往这边来呢。姚韫知眼皮一跳,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还不走?”任九思却一动不动。
“走什么走?"他慢吞吞地反问,“小人行得端坐得正,难不成还怕人撞见?云初看他死皮赖脸地不动,脸色越发难看了,咬了咬牙劝道:“任公子在这,怕是不大妥当。大人若是起了疑·”
“有什么不妥当的?"任九思语气懒散,“我来教夫人弹琴,又不是做贼。”姚韫知用力剜了他一眼。
他却像没看见似的,还顺势叹了口气,悠悠补了一句:“再说了,前些日子,张大人三天两头就往照雪庐跑。有时见不到我人,他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他若见我在这,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疑我?”他说这番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
云初气得脸色发白,姚韫知更是气到不想搭理他,“别废话,快走!”谁知任九思却缓缓起身,竟不慌不忙地走到琴案前焚起香来,像是压根没听见她的逐客令。
云初急道:“夫人,这……
姚韫知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见他执意不走,也懒得再赶,只冷冷一摆手道:“罢了,随他吧。”
不多时,张允承迈步进屋,视线一扫,便看见了站在琴案前的任九思。他愣了愣,脚下不由一缓,“任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任九思头也没抬,“夫人勤学,天一亮就唤小人前来,小人怎敢怠慢?”张允承看了他一眼,眼底浮过一丝不明意味,却也没多说,只走向姚韫知,轻轻握住她的手,眉头微蹙,“手这般凉,怎么不把我送你的轻裘穿上?姚韫知垂着眼道:“练琴穿那件不方便,就先脱下了。”她顿了顿,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张允承含笑道:"自然是想见你一面。”
“母亲呢?"姚韫知轻声问。
“好多了。这几日她的脉象平稳了不少,等精神再好些,我便接她回府。”姚韫知点了点头,却没接话,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旋即移开。她原想顺势把手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一些。
正僵着,琴案前忽然传来任九思的声音:“夫人,最后那一段还差点火候,不如再多练几遍吧?”
“允承,”姚韫知不动声色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我弹一遍,你听听怎么样。“好。"张允承眼里亮了几分,语气温柔又带着藏不住的欢喜。她回到琴案前,抬手抚弦。
清音随即流泻而出。
张允承站在一旁,听得入神。
一曲终了,他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感叹:“韫知,你弹得这样好,我从前竞然不知道。”
姚韫知收了手,淡淡道:“赶鸭子上架罢了,不然寿宴那日,怕是在官眷面前丢尽脸了。”
“哦,对了,说起寿宴一一"张允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微扬,眉间带笑,“我给皇后娘娘备了几样礼物。不过我与宫里的内眷往来不多,也不知她老人家的喜好如何。你若得空,不妨替我看看,这几样东西可合娘娘心意?”他看着姚韫知,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
姚韫知刚要开口应下,那头却先一步响起了任九思的声音:“夫人今日琴还未练熟,眼下怕是抽不出空。”
张允承一愣,脸上的笑凝了半瞬,片刻后又若无其事道:“我想着,这弹琴也不急着一时。方才我路过糕点铺,买了些糖蒸栗子粉糕,你吃几块,歇歇手也好。”
任九思又接口道:“糖蒸栗子粉糕夫人昨日才吃过,没吃完的还赏了小人。现在再吃,恐怕有些腻了。”
张允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却仍是温声细语问姚韫知:“韫知,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照你喜好做。”
姚韫知察觉气氛有些不妙,心下焦躁,怕任九思再多说什么,忙道:“我不饿,你若饿了,便先去吃吧。”
张允承看着她,沉默了一瞬,又道:“我还得去衙门,赶着回来是想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