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欢喜。”
他侧首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话本的封皮,又笑道:“对了,今早云初同我提起,你未出阁的时候,最爱看话本。那本《平妖传》你看了么?闻言,姚韫知眼睫微颤,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张允承,语气听来仍算平静,指尖却在不自觉地收紧。
“你说的话本,也是他教你买的?”
“是啊。"张允承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上头的批注呢?”
张允承一脸茫然,“什么批注?”
姚韫知心口重重一颤。
一个念头倏然闯进脑海,荒唐得几乎令她忍不住失笑。她心头忽地一阵发紧,呼吸都微微紊乱起来。沉默了半响,她冲着张允承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阳光落在她侧脸上,白得像是雪后枝头薄薄一层霜。张允承望着她,笑意微顿,想了想,低声道:“你若喜欢,日后我再寻些别的来。”
姚韫知却道:“不用了。”
他怔了怔,还未开口,又听她温声说道:“你给我的已经很好了,若再多,我只会觉得更加亏欠你。”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鼻尖几乎碰到鼻尖。
张允承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姚韫知垂下眼睫,默然不语。
张允承问:“那…我可以同你讨个奖励吗?”“什么奖励?”
张允承点了点自己的唇。
姚韫知飞快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好了,放我下去吧。”“不是这里。”
张允承难得地得寸进尺了一回。唇轻轻贴上去,如羽毛般掠过。他碰着她的脸,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
姚韫知没有再躲,慢慢合上了眼。
门外忽地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二人齐齐一顿,姚韫知立刻往后一靠,张允承也下意识松开了手。任九思站在门前,怀里抱着一张琴,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对不住,打扰了大人和夫人的好事?”
说着,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盯得姚韫知和张允承脸颊发烫。张允承不尴不尬地干咳了一声,整了整衣襟,勉强维持镇定,“九思公子来这做什么?”
任九思晃了晃手里的琴谱,“大人不是才让人将琴谱送到照雪庐,让小人从今日起教夫人弹琴么?还是……小人记错了日子?”张允承脸上微热,语无伦次道:“对,对,是有这么回事,我一不留神给忘了。”
任九思目光略微向下移了移,落在姚韫知脸上。这种时候被人撞见,实在是件十分难堪的事情。但姚韫知不愿在任九思面前显露出半分窘迫,默不作声地从张允承腿上起身。
张允承亦是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似是想要掩饰尴尬,语速比平常快了许多,“对了,我……我这边还有些公文没看,那个…要不先回房。”不过他才走出几步,就忽然顿住了脚。
不对。
明明他才是这个家里正儿八经的主君,现在这般落荒而逃,倒像是奸夫做贼心虚、被人撞破了私情似的。
他心里别扭得很,越想越不舒服。
踌躇了片刻,他终是放慢脚步,转过身来,唤了一声:“云初。”云初快步进来,见他神色不定,不免有些忐忑,“大人有何吩咐?”张允承道:“前几日我在外头路过茶肆,见那儿新进了一批雪芽,想着夫人喜饮,便买了些回来。”
他目光落向任九思,温声道:“也不知合不合任公子的心意。”任九思笑道:“大人太客气了,大人的茶自然都是极好的。”张允承转头看云初,“你让人去我房里把茶取来,给任公子尝尝。”云初福了福身,回道:“兰馨她们还在院里洒扫,奴去去就回。”张允承却道:“你是在夫人近身伺候的,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张府近来又是闹鬼又是走水,要出了什么事找不到人,那可不好,还是让旁人去吧。”云初颔首道:“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