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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子(2 / 3)

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她的眼神不悲不怒,冷得像寒潭死水,把他所有的欲望、挣扎、执念,都压成一片死寂。

他看着她胸口凌乱的衣襟、脸上未干的泪痕、衣摆下隐隐露出的青红指痕,忽然觉得自己像一条刚从泥里爬出来的狗。肮脏。

又卑劣至极。

“是我不好,"他喉咙发紧,低声重复,“是我不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能回头的事,俯身拾起她散落的衣物,一层层覆回她身上。动作慢得近乎虔诚,仿佛生怕碰痛她。空气沉静到近乎凝滞。

姚韫知没有看他,也没有躲开。她垂着眼,神色平静得诡异,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像是蒙了一层的薄薄的雾。任九思低头,额头轻抵在她肩上,低哑的嗓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为了避嫌,我先下去……你稍迟一会儿再出去。”他说完,却没有起身,维持着这个靠近的姿势,像是想再多停留片刻。姚韫知却催促道:“你走吧。”

他终于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到门边时又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推门而出。

门口的光线刺眼,灰尘在风中浮动。

云初正站在院中踮脚张望,一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任公子?“她狐疑地打量他一眼,目光隐隐带着些不安,“您……刚刚是不是在藏书阁里?”

任九思神色如常,“是。我来找几卷张大人说过的旧琴谱。”云初愣了愣,“您没见着夫人?”

他摇头,语气自然,“没有,不过楼里灰大得很,兴许是我也没看见。”云初蹙眉:“可我明明听到声音……

她顿了一下,“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任九思轻轻点头,淡笑不语,随即越过她离开。过了片刻,藏书阁的门被人从内缓缓推开。姚韫知站在门边,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无色,手紧紧抓着门框,像是撑着最后的力气才勉强站稳。

云初上前一步,眉头皱得更紧:“夫人,您……没事吧?”姚韫知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混乱中完全回神,只淡淡道:“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在里面坐了一会。”

“夫人要查的账簿找到了吗?”

姚韫知摇了摇头。

她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这件事情,只道:“云初,我有些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她边说边理了理衣襟,往外走时步伐略显踉跄。云初心中狐疑,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应了一声,低头默默跟在她身后。

临风馆静悄悄的,日头西斜,廊下投下斑驳光影,时间都慢了半拍。姚韫知一进门,便有丫鬟迎上来,双手捧着几包细致包裹的纸袋,小心道:“夫人,大人亲自去西市挑的,让奴问你一句喜不喜欢。”她说着,打开最上头的一个包袱,露出绣花香囊、描金妆匣,还有一支金丝缠枝的白玉发簪,件件都精巧雅致,显然是花了心思的。云初站在一旁,笑道:“大人果然细心,夫人前几日说过妆匣缺了铜扣,他就记在心上了。”

姚韫知低头扫过那些礼物,神情平静得近乎漠然。她的手垂在身侧,连眼睫都没抬一下,只轻声说了句:“收起来吧。”丫鬟怔了怔,正要应下,忽听“哗啦"一声,最底下的一只纸袋被风吹得歪了些,露出了书册的一角。

云初拾起看了一眼,抬高声音道:“哎呀,是话本子。”她喜上眉梢,“夫人还记不记得,你未出阁的时候,最爱看话本子了?”姚韫知当然还记得。

但她成婚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过了。

那些关于儿女情长的绮念,早该被收进匣子最底层,随着岁月一并封存。几十年之后,和她一起埋进土里。

她没想到张允承会这般精准地投其所好。

姚韫知下意识看了一眼云初。

云初立刻否认道:“不是奴告诉大人的,应当是大人自己留心,在别处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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