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就会掉进陷阱里。
“没有尸体,不是说明他有六……七八九分的可能性还活着吗?”她诡异地用着旁观者的口吻,悠闲提醒,吐字清晰。
“这个我们自己会去查。”术师说,“假若他还活着,就太好了。”
“帮我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华英摇一摇被铁环吊着的小手,欢快告别。
术师们头皮发麻:“再见,再见!”
时间一点点流逝,华英抬着双臂,腿脖子直挺挺的,浑身上下就像被蚂蚁咬了一样,总想动一动。
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她斜觑着过道尽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果然是你!”元不惜跑过来,半边身子隐在阴暗里,隔着栏杆看她,“你究竟为什么会被抓?”
“不记得了。”华英不太关心地答道。
元不惜叹了口气:“现在淘沙阁上下都在寻找楚望,已经无暇管你的事了。”要不然他自己也被人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混进来。“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吗?”
华英沉默几秒,一双乌瞳微微眯着,不知定向何处。“我突然又想起一点了。那个家伙让我交出佩剑,我脑袋一个晃神,他就见血了。”
“佩剑?堂堂护法,竟会如此行事?”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华英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不满地皱起眉头,“难道我的剑真给那个人了?我要去拿回来!”
元不惜忙道:“先别急,我这就去找他!”
“那真是麻烦你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
就在这时,地牢的门再度从外面打开,一群人的脚步声向这边靠拢来。元不惜慌张地越过一排牢房,闪身到拐角处,然后,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场误会,让长老受惊了。”四大护法之一的楚望亲自帮她把铁锁打开。
“你不是死了吗?”华英转了转红肿的手腕,眯起眼将他从头至脚地打量,好像在思考从哪个地方好下手。
楚望尴尬:“不久前有宵小之徒来盗张策剑,我四人去追拿他,没成想他又扮成我的模样,意图骗取长老的画骨,还要多谢长老将他识破。”
“我画骨呢?”
“……他是意图骗取,没骗到。”
华英顿了顿:“哦,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长老,这地牢环境不好,还请移驾到干净的内院。”
“出去出去!”华英不耐烦地推他。
楚望剩下一肚子劝说的话,全部梗在喉咙里——这个骄蛮霸道的感觉是不是哪里不对?!
楚护法背着深深的疑惑离开,华英满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提着裙子步履轻快地跑出牢门,元不惜喊都喊不住。
走过大街,串过小巷,华英把城内的风土人情瞧了个遍,左手糯米糕,右手吞云片,忽然转过身来:“你老跟着我干啥?”
元不惜眼看天空泛起鱼肚白,轻声道:“咱们去找无垠吧。”
“不去。”华英斩钉截铁地转回头,加快了脚步。
元不惜无奈追上:“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画骨剑。”
“你的剑在谁手上?”
华英扔给他一个“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元不惜跟了她几条街,还是被她给甩了,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找路人寻问:“请问有没有一位姑娘经过这儿,大概这么高,白底红纹的衣裳?”
“姑娘?”那人抛了个媚眼,“公子要找什么姑娘?奴家行吗?”
说着沾满香粉的手帕就朝他鼻头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