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逆鳞
逆鳞脱离的瞬间,她发间金步摇突然炸成光雨。眉心血痕化作燃烧的符咒,眉心穴窍&nbp;迸发的金芒中,悬浮的逆鳞竟开始逆向旋转。当光粒如银河倒卷倾泻时,沧溟的残魂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被钉在石壁上的身躯正在融化,黑液顺着古老符咒流入地脉裂缝。章国真看见她后颈浮现出与地宫穹顶相同的星象纹,那些用鲛人血描画的星子正随着逆鳞旋转明灭。他忽然抓住白鳞的手腕,将渗入伤口的龙血抹在桃木剑缺口处——剑身浮现出“禹王开山“四个古篆,剑刃迸发的金光竟劈开三丈厚的岩层。
“你以为封印的是魔物?“黑雾凝聚的鬼面突然裂开七窍,渗出荧蓝毒瘴,“这是养在瓮中的饕餮!“白鳞咳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化作燃烧的金莲,她染血的手指划过虚空,残存的龙族古字从石缝中浮起,在穹顶拼凑出完整的周天星图。当最后一道星轨完成时,章国真看见她的瞳孔已化作熔金之色,而自己肩头的腐蚀伤口正蔓延出细小的龙鳞。地宫中央的祭坛突然隆起,九根盘龙柱齐声哀鸣,柱身上封印的龙魂化作金光涌入白鳞体内。沧溟残留的黑雾在星光照耀下凝结成晶莹的琥珀,其中封存着半张扭曲的人脸。
地宫突然陷入死寂。黑雾凝成的鬼面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方石壁暗藏的星象图。沧溟的残魂化作黑血渗入地脉,而在星图中央,逆鳞形状的金芒正在缓缓闭合,如同合拢的弑神之镰。白鳞踉跄跪地时,发间最后一支金步摇彻底粉碎,化作流光没入章国真肩头新生的龙鳞缝隙。章国真忽然按住剧烈抽搐的逆鳞,从袖中抖落半卷焦黄的《山海经》残页——那上面用朱砂标注的“应龙噬月“四字,此刻正被龙血重新描红。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尽断的轰鸣,他望着穹顶逐渐复原的二十八宿,终于听清那贯穿千年的低语所谓镇魔,不过是把暴君锁进了更大的牢笼。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地宫裂缝时,白鳞的指尖正轻轻触碰章国真肩头的新生龙鳞。那些暗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最终在两人掌心交汇成阴阳双鱼图案。地宫穹顶的星图突然倒转,他们看见千年前的画面身披星纹铠甲的禹王手持断剑,将混沌晶核封入青铜鼎中。鼎身铭文赫然是此刻章国真剑上的“开山“古篆,而鼎足处镶嵌的,正是白鳞发间消失的金步摇。暗河突然干涸,裸露的河床上浮现出蜿蜒的龙形刻痕——那正是他们方才浴血奋战时,脚下走出的封印阵图。
章国真扯下破碎的道袍系住白鳞腰肢,却在触及她伤口的刹那僵住。那些被虚蚀能量侵蚀的皮肤正在蜕变成半透明的龙鳞,而她心口处悬浮的逆鳞金芒,此刻竟与禹王鼎上的星图遥相呼应。“原来我们才是祭品“白鳞咳出带着金粉的血沫,指尖在虚空勾勒出完整的二十八宿。地宫四壁开始剥落,露出后方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用血锈刻着“应龙“二字。章国真忽然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喷涌的龙血在虚空凝结成锁链,将正在苏醒的青铜棺阵牢牢捆住。
当最后一具棺椁沉入地脉时,白鳞的逆鳞终于完全脱落。那枚金色的龙鳞飘向星图中央,与章国真伤口处浮现的暗金纹路完美契合。地宫开始剧烈震颤,他们脚下的祭坛轰然塌陷,却正好坠入突然出现的地下暗河。浑浊的河水中漂浮着无数龙族骸骨,其中一具格外巨大的骨架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眶。章国真握紧仍在滴血的桃木剑,发现剑身映出的自己额角,不知何时生出了第三只竖瞳。而白鳞发间的伤口渗出银白丝线,正在空中编织成全新的星象图——那图案的中心,赫然是被龙血浸透的《山海经》残页。
暗河流入地脉形成的巨大溶洞中,章国真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他肩头的龙鳞正在蜕变成岩石化,而白鳞心口悬浮的逆鳞金芒,此刻已黯淡如将熄的烛火。溶洞穹顶垂落的钟乳石突然震颤起来,每一滴水珠都映出不同的星象。章国真忽然抓起白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