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气息渐弱,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仍是紧紧抓住暮雨一只手,渐渐不支,昏迷过去。
九翼眼看就要的手,突然冒出这么个碍眼的古怪老翁,甚是不快,冲那老翁吼道:
“你这呱噪的老头,快快滚开。”
老翁一听,火冒三丈,胡子翘得老高,在九翼面前跳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你这龟孙儿,敢骂老祖宗我,老儿我手正痒痒非得教训教训你。”
九翼嘿嘿冷笑,哪将他放在眼里:
“小葫芦里泡的酸腐糟老头,你冒充谁家祖宗,口出狂言不知死活真是个大笑话。”
老翁醉眼一斜,瞟见暮雨腰间敞开的小酒葫芦,一拍脑袋,叫道:
“我从酒葫芦里出来啦!你个糟老头把我关了这么久,闷死啦!闷死啦。”
酒醒了大半,发现倒在地上的暮雨,气若游丝,命已危矣,当下怒不可遏,吼道:
“是谁?谁把我的酒葫芦,不对,把这丫头弄成这样,难道要害死我,快说,是不是你?看你凶巴巴的模样,不知道怜香惜玉,要害死她就是要害死我。这丫头现下是酒葫芦的主人,倘或主人没了,我该怎么办啊!小丫头,你千万不要死哇,我还得活着找那个死老头子算账,他怎么就把我丢给你这样盈盈弱弱的一个女子,哇哇,别死呀别死呀,可不要丢下我?”
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嘴哇哇大叫,又哭又闹,吵得九翼不胜其烦,喝道:
“老东西,你吵得我脑袋嗡嗡响,敬酒不吃吃罚酒,安静安静罢。”
勾墨一出,卷住老者的腰身,拖拽起来,远远掷出,老翁身形轻快瘦小,咻地飞出云空。九翼望一眼远去的老翁,笑了笑,心道终于耳根清净,但嘴角扬起的笑意还未褪去,耳畔又传来老翁的声音:
“好玩么?很好玩么?你这么玩我,不害臊吗?你这小子性子急下手狠我不喜欢,想打架么?我好久没动手了,现在咱俩就好好干一架。”
刚刚丢出的老翁明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嘴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九翼的笑容僵在脸上,只道出一个”你“字,啪啪啪几声,两颊被打得生疼。反应过来老翁已经收手,与九翼面对面贴身而立,直勾勾地望着九翼,吹胡子瞪眼:
“你什么你,坏小子,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凶恶,坏小子,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要收拾收拾你,教你长长见识。”
伸手在九翼嘴边一捏,拉出一条长长的龙须来,揪得九翼生疼,急道:
“住手。”
一把抓住老翁手腕,指如玄铁,坚硬无比,暗暗运力,捏得越来越紧,立时要捏碎老翁手腕。老翁吃疼,大叫起来:
“松手,快松手,痛死我啦。”
九翼再加力道,老翁被他捏住的手腕眼看就要碎裂,得意道:
“你这老头不过如此,只会些骗人的小伎俩。”
猛一使力,咔嚓嚓几声响动,老翁的腕骨被九翼捏得粉碎,只剩皮肉连着手掌,整只手都耷拉下来。老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叫苦连天,鼻涕眼泪一大把:
“太欺负人啦,我的手,哎哟!我的手,冤有头债有主,你块给自己讨回公道罢。”
这么念叨着,断了的手指伸展出去,瞬间变得一丈见长,绕到九翼后背,五指如刃,抓挠九翼后背,竟纷纷扰扰落下许多龙鳞。九翼后背吃痛,像是被人揭了皮一般地疼,惊道:
“你这老妖,使得什么法术!”
老翁哈哈大笑,道:
“你这小龙被我拔了鳞片还不知道,自己的前世都忘得干干净净啦,还变得这么嚣张跋扈。”
九翼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