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皇帝与皇后点头示意,暮雨便转过身子,面朝众人,满怀虔诚,将圣水轻轻抛洒出去,期盼万物得雨露滋润,繁衍生息。
礼毕,回转过来,俯身将所剩圣水奉上,皇帝接过圣水,一饮而尽。众人欢声一片,锣鼓喧天。完成大典,即将要撤离。皇帝站了起来,竟没有站稳,摇摇欲坠,晃着身姿一下摊在龙椅上。
皇后满脸惊慌,道:
“陛下。”
眼看着皇帝张开嘴巴,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嘴角流出血来,再不能动弹一下,皇后立刻扶住他一边臂膀,慌乱失措中,皇帝沉沉地合上了双眼。常伴圣驾的老太监顶着满脑门子冷汗,气喘吁吁爬上来,分不清是呼吸声还是说话声,连连喘息道:
“快快,快......。”
抢在老太监前头的一名太医撂下医箱,凑近皇帝,仔仔细细下查验一番,低声悲戚道:
“陛下...薨了。”
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啊地一声,几乎昏厥过去,伺候在侧的两名宫女立刻托住她的身子。
老太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泪水涟涟,颤声呼道:
“陛下薨了。”
这一声引得众人大放悲声,跪地悲悼,纷纷大呼:
“陛下。”
顿时哭声连连,哀声震天。忽有一人大声喊道:
“陛下被人害死了呀!”
皇后此刻缓过神来,若有所思,指着暮雨,盛气凌人,道:
“是她!一定是她在圣水里动了手脚。把她给我押下去。”
众人齐齐望向暮雨,祭台上的守卫立刻上前几步缚住了暮雨。暮雨待要辩解,一个宫婢上前往她口中塞入一团白布,当即将其带了下去。暮雨又惊又怒,身陷囹圄,一时无措。
柏舟竟不替暮雨辩解一句,任由侍卫将其带走,也无惊慌之色。
皇后疑道:
“舟儿,此事你怎么看?”
柏舟行礼欲言,皇后近旁的老太监抢道:
“皇后娘娘,太子自然不会参与此事,定是太子妃受外戚蛊惑,一时迷了心智,才铸下大错。但太子与太子妃终究是同气连枝,太子妃的行径必有可疑之处,太子绝不会推脱责任的。”
区区一个贴身太监,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虽句句维护柏舟暮雨二人,但又字字咄咄逼人,这番话怕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挨到时机便急不可待地讲了出来。柏舟皱了皱眉眉,略有怒色,未及言语,皇后已然发怒,道:
“休得胡言乱语,自个儿给我张嘴,太子和太子妃岂是你能编排的?”
那老太监立时吓的滚落在地,一边扇自己大耳刮子,一边凄声道:
“皇后娘娘,奴才错了,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后摆摆手,满脸倦怠,道:
“罢了,眼下最为要紧的是为陛下善后,尔等依照前律安排先帝身后事宜,我心伤过度,浑身不适,没要紧的杂物不必来报,先让我静一静,缅怀先帝。舟儿,你父皇骤然离世,没能给咱们母子交代什么,一时之间你也是茫然若失,也不要劳心你父皇后事,且去寝宫里安歇一会儿罢。”
柏舟似是茫然,行礼称是,退下了。他这一走,皇后立刻下令,近身太监大声道:
“众位卿家,今日先帝驾崩,哀家心伤,不能自控,兹事体大,祭典无奈终止,众位辛劳之下再添悲伤,举国悲恸,且不可伤心过度,哀家体谅诸位劳苦,先就请移步左右偏殿,稍作休息,略添小食。”
众人立刻跪地谢恩,齐道:
“谢娘娘隆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