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惨叫声仍在持续,此刻的他根本没有言语解释的功夫。
由于李延鹤的手劲是逐步加重的,他所感受到的痛楚只会一点点地加剧,丝毫没有减缓的可能。
快要脱力的兵卒强忍着痛楚,咬紧牙关求饶出声。
“李将军是末将知错了不敢呵斥方才的义士”
李延鹤在其言语完毕后,终于撤去了手劲。
他看着对方伤口位置的污血,尽数都被逼了出来,这才站起身向后走去。
“自个把伤口包严实了,等会要是还没开打,肠子就散了一地,还不如找个地方躺着等死!”
伤重兵卒看着李延鹤的背影,竭力呼喊出声“明白!”
在林满六和月寒枝的帮助下,大半的伤重兵卒都已包扎完毕,只剩下一些伤势太过严重的,只能暂时止血等待返回营地救治。
李延鹤一侧的冲锋队伍,也已重新规整完毕。
所有人拖拽好身后的巨木,随时等待着出击号令。
他朝向林满六两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少年郎也向他点头以示回应。
在这四目相对下,李延鹤呼喊出声。
“此次贼人定有防备,攻势会比先前还要凶险!但还望诸君随我一同前往!”
许是行伍之中,有人心中笔墨翻涌,出声回应了李延鹤。
“古有常胜将军七进七出,今日我等也要来此一遭!前人可往!我亦可往!”
此话一出,山林间的笑声震如狂雷,意气豪迈尽显无疑。
战阵之上,双方士气,总是此消彼长的。
这头气焰高涨,势必会让另一头黯淡失色。
广阳门城头上的一众乌夜骑,听着山林当中传出的笑声,心中皆是一丝畏惧。
就连慕三铖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对岸山林,心中已经几次升起出城讨贼的想法。
但最近这些时日,乌夜骑上下所有将领,都接到了褚戌的命令,不可贸然出城迎担
如此一来,他们所有人都被禁止了阵前斗将,只能居于城头之上等待叛军来犯。
慕三铖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北边的就能跟着他褚戌出城杀敌,我们就得在这里被缺猴戏耍”
身边的那些乌夜骑兵卒,听着后方将领的言语,手中的铁弓都有些握不稳了。
他们其中一人,刚想回头瞄一眼慕三铖的脸色,眼角余光就看到了河岸对面袭来的滚滚烟尘。
来了!
是对岸的叛军再次袭来!
他赶忙呼喊出声“敌袭!叛军又来了!!敌袭!!”
慕三铖也注意到了,他扬起手中铁弓暴喝出声。
“全军戒备!只要叛军进入射程之内,都给我射!”
听得将领下达的指令,城头之上的乌夜骑全数拉满弓弦,等待着李延鹤等饶到来。
而这一次李延鹤所带领的三百骑,所携巨木并没有上一次多。
正前方御骑最快的六十骑,连同他在内的所有人手中,都各自举起了一面圆盾。
在护住自己身形的同时,也将后方人马尽可能都挡住。
嗖嗖嗖——
漫的箭雨在他们奔袭过程中,从广阳门城头攒射而出。
李延鹤呼声喊道“举盾!随我前冲!”
在这一声令下,带盾的六十骑兵卒齐齐高举手中圆盾,将第一批袭来的羽箭挡下。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拖拽巨木的骑兵,同样挥动手中长戈,将余下的羽箭当即斩断。
在第二轮箭雨到来之前,李延鹤又一次出声喊道。
“变阵!盾卫退后!”
霎时,三百饶军阵随之一变,原本高举圆盾的骑兵立即收盾后撤。
下一刻,拖拽巨木的骑兵就从他们的缝隙当中涌出,巨木再一次被越了河岸边上。
一如先前模样,操戈断绳的动作极为迅速,十数根巨木再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