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凶案
专属休息室内，布鲁斯·韦恩脱下外套，这才发现里面的衬衫也打湿了一块，索性一起换掉。
“诺亚，你在外面等我吧。”
“好的，BOSS。”
将准备好的备用礼服拿出来整理好，诺亚走出房间，关上门，安静等待。诺亚毕竞和阿福有所不同，是工作事务上的秘书，不是贴身管家，要在他面前光着，从里到外换身衣服，布鲁斯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一会儿后，布鲁斯独自换好礼服，系上领带，对着全身镜整理欣赏一番后，满意地一边说话，一边拉开房门。
“诺亚，我看起来如何？”
奇怪的是，房门口空无一人。
布鲁斯嘴角扬起的笑容一滞，感到纳闷：诺亚去哪儿了？他站在门口的走廊上，正要左右张望寻找，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道，带着腥味。
而脚下的触感也有些不对，他低头一看，发现原本洁净的花纹地毯，左侧不知为何湿了一块。
他循着湿痕往左看去，连绵不断的濡湿痕迹仿佛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经过哪来的液体？
这是什么，是水吗？还是……
令人头晕的奇怪味道还在往鼻腔里钻，布鲁斯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时竞不敢抬头。
长长的走廊仿佛被截断了封闭起来，空气不知为何不再流通，他感到有些憋闷，最终还是抬起了头，而在看清映入眼帘的画面后，瞬间瞳孔紧缩，僵硬当场一一
一个血淋淋的人，被钉在走廊尽头的墙面上。他双臂伸展，双脚垂落悬空，十字形挂在墙上，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但从衣物穿着和身形，布鲁斯足以判断出这人是谁。他的秘书，诺亚·森斯。
那个不论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非常优雅得体的年轻人，此时此刻，发丝凌乱，暴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具任人摆弄的但儡，以耶稣受难的姿势，完全失力地被高高挂起。恰好与身后墙布上描绘的六翼天使重叠，翅膀就垫在他展开的手臂下方，他却一动不动，更遑论飞翔。
像是一具尸体。
布鲁斯心脏嘭嘭狂跳，身体开始发抖，他被这恐惧的一幕彻底震慑了心神，骇得六神无主。
眼珠好似失去了控制，不会眨眼，也不会动了，只死死盯着前方。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被钉住的四肢和胸前，正在往外不断地流出细如涓流的猩红鲜血。
滴答，滴答，打湿了下方的地毯，和地毯上四散的眼镜碎片，以及一枚闪着刺眼金光的圆形硬币，随即如灵活的水蛇般一路游走而来。空洞无神的双眼机械地将目光落到地毯上深色的痕迹，布鲁斯猝然反应过来，剧烈地后退一大步，因为腿软，狼狈地摔在地上。这样的出血量，人不可能还存活着。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人被杀害了。
想要呕吐，喉咙里却溢出一声鸣咽的悲鸣，夹杂着极致的惊恐与慌乱。不同以往在电视和新闻报道上看到的陌生人，这次惨遭杀害的是他身边亲近的助手。
此时，被可怖的画面和气味猛烈冲击，他原本灵活的大脑变得一片混沌，勉强压制突突跳动的神经，思考着，诺亚往日里除了工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他不爱社交，私人时间更多的是宅在家里，能得罪什么人呢?是冲着韦恩集团或者自己来的？
他胸膛起伏，感觉到了窒息，急速地喘了几口气，哆嗦的手掌按在墙面上，勉力站起来，强迫自己重新抬起头，去观察走廊尽头惨不忍睹的一切。古典圣洁的油画墙布溅射着鲜血，在那被悬空挂起的人形头顶，有一行狰狞的红字，赫然闯入眼帘一一
cease or die。
停止，亦或死亡。
看清这行痕迹锋利的血字，再看清地上硬币表面雕刻的猫头鹰图案，布鲁斯·韦恩颓然垂首。
他不那么怕了，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