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元不请自来,城毅虽然将他拦在了外头,包房的门却被他用剑重重抵开。
“阿悦”
李游元许久未见到晚意,眼神中满含思念之色。从前李游元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只当是二人间的私事,可如今,他的手上沾上了陈阿武与紫檀的血,她对他的就不只是漠视,而是仇恨。晚意冰冷的眼神看向他,李游元愣了愣,随即道:“趁你失忆证你是我不对,阿悦,你我相识六载,不,如今已经七载,我们之间知根知底,他"说着看向崔括,“他惯会谋算,对你怎会有真心,你不要被他骗了!”事到如今,与他争执这些已经全无意义,李游元也好,崔括也罢,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永远只会是他们自己。
要论欺骗,自己经历这么多,已经麻木了,如今只求崔括快些为自己的师兄和晚意报仇,其他的,她已经全部不在乎了。“你说他骗我,你又何尝不是几次三番骗我?"说着顿了顿,“他不会的,我信他”
“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小就在贵胄之间左右逢源,你玩不过他的,阿悦,只有我才会真心待你!”
晚意想说,真心对她来讲,如今最不值一提。可她不能当着崔括的面说出来。
“我与你不可能有情义,有的只会是仇恨,我师兄与紫檀的性命,我迟早会与你清算”
李游元怔了怔,随即道……你都知道了,是崔括告诉你的”他看向崔括,眼神中带着狠厉,而崔括却笑了笑,动作文雅地拿起茶杯品了一口今年的新茶。
“李大人,我们在此吃饭,你想擅闯,甚至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实在可笑”
崔括幽幽说了一句,却带出了重要的信息。果然李游元听到夫妻二字后,便道:“你们成婚了?!”“需要看婚书吗”
崔括轻哼一声,“李大人也算在东京有头有脸,如此行径实在叫人…”“阿悦,你们真的成婚了?”
“李游元,你还不清醒吗,你我之间绝不可能,你也已经有了家室,虽然你现在可以不靠他们,但是她父亲手中仍有兵权,你也不怕死在他的戟下”晚意说完这些话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成毅与其他暗卫抵抗着李游元的人,双方僵持半晌,终于李游元做了一个手势,他的人便退了开去。
“阿悦,当年之事,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说罢看向崔括,“朝堂中见”
说完这句,他便离开了酒楼。
这顿饭自然吃的不算愉快。
难得出门,竞能遇到李游元,而且看他的架势,不像是偶遇,倒像直奔她而来。
他何时知道她今日会出门的消息,竟这样凑巧。按照以往,晚意不会去多想,但现在,晚意转头看了看马车中闭目小憩的崔括。
很有可能是他放出的消息,目的,大概是为了刺激李游元,好叫他做出不成熟的举动,拿捏他的把柄。
除了这个,晚意想不到其他原因。
所以今时今日,崔括还是在利用她。
崔括突然睁开了双眼,晚意来不及将目光撤回,于是正巧撞上。晚意连忙自己冷淡的神色,换上了与平时一样温顺的样子。“……你似乎,有事要与我说"崔括道。
“没有,只是看你好像睡着了,在考虑要不要给你盖些东西。”“马车中有碳烧着,不冷,倒是你,觉得冷吗”晚意当然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仿佛浸泡在冰水里,叫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口中却道:“不冷的,我穿的多”
马车很快到了崔府,崔括扶着晚意下了马车,走回汲古水榭的路上,却撞上了崔抚。
晚意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他似乎长高了一些,但是人却瞧着有些憔悴。“哥哥”他唤了崔括一声。
崔括点头,“我请了御医重新给你接骨,手如今好些了吗”“还在恢复之中,不过已经稍微可以动一动了”“那便好”
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