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惊呼声:“公子,你怎么了!”
晚意转头,便看到崔括的书童阿福从扇门边快速地跑到了崔括身前,“公子!”
晚意呼出一口气,心道这小童来的真是及时,于是便将手中的纱布塞到他手里,“你替你家公子缠吧。”
见阿福还有点愣神,便催道:“快啊,他伤口还流血呢!”
阿福忙回过神,一看崔括的伤口,果然还在渗血,便赶紧扶起崔括的身体,但是他人不高力气也不大,双手勉强能扶起崔括罢了,却没办法再替他脱衣。
晚意刚想转身离开,却见阿福一双求助的眼神向她看来。
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要她来。
罢了,都到了这一步,不救也得救。
晚意只能低着头解开崔括的腰带,用余光将他的锦衣褪下,露出他左边肌肉线条流畅却满是鲜血的臂膀。
“晚姨娘....你快动手啊....”阿福见晚意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催道。
晚意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俯身下去。
绸缎般的青丝落在崔括的胸前,晚意微微侧过脸,将纱布从崔括左边胸脯往上绕到伤口处,许是不小心碰到了受伤处,崔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晚意从未给人料理过伤口,听到崔括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忙转过头问道:“没事吧?!”
一时间四目相对,崔括幽深如墨的眼睛看着眼前慌乱的女人,晚意拿着纱布的手顿在原地,随即脸上陡然升起红晕。
晚意只觉得此时此刻似乎有些喘不上气,忙又侧过脸去,用了比方才还快的速度迅速将纱布缠好。
“行了,我走了。”
晚意站起身,没等阿福说话,便直接离开了。
走出汲古阁,才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崔括的血,只得到湖边洗净了自己的手,才往桃夭院去。
一回桃夭院,紫檀便上前问道:“姨娘怎么去了这么久,莫非那大公子不肯将地契给你?”
晚意疲累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先坐一会。”
紫檀一向细心,看晚意脸色便知道有事发生,但晚意不说,她也没多问,正想去给晚意沏茶,便瞄到晚意的裙摆处有红色的痕迹,忙问道:“姨娘,你的裙子...怎么了?”
晚意这才看到自己的裙摆处,有红色的血滴,大概是替崔括上药的时候离得太近,血便滴到了她的裙上。
“快取一套干净的衣服。”晚意道。
紫檀不敢停留再问,忙去取了衣物,交给晚意。
换完衣服出来,晚意将手中的旧衣交给紫檀,“你深夜之时在角落里将衣服直接烧了,不要被李婆子等人看到。”
若是拿去清洗,一路上不知要被多少人瞧见,不如烧了还省事些。
晚意这样想着,小桃在外扣门,道:“姨娘,晚饭摆好了。”
相安无事地用完晚饭,成山过来道今日崔道去姚姨娘那儿了。
正合晚意心意,于是便拿出崔管家拿来的旧账,接着上午看的继续看起来。
心神却总是飘忽,晚意索性合上账册,闭眼靠在榻上,脑中便浮现出崔括受伤的样子来。
他到底是如何受伤的,为何又不敢让他人知道.......
现在自己知道了,他会不会想要杀人灭口.......
几个问题同时钻在晚意的脑中,让她感觉头胀起来。
深呼一口气,索性坐起来练字。
练了一会,心神才算平静下来一些。
其实崔括如何,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如果崔括缠于府外的事,反倒有利于晚意谋划。想到此处,心中郁气消解不少,于是抛开方才纠结于脑海中的问题,用心翻起账册来。
晚意手中拿的是崔管家拿来的库房支取流水。
原本崔管家只拿了近三年的给她,但是库房里有许多陈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