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滑落,又融进汗液,很快便失去了滚烫的温度。
温暖却在这个时候,降临在她的手腕。
她惊愕地转过头,视线下移,看到一个盛着蜜的酒窝。
无忧没有看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玉溪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飒飒。
几丝风吹起她们单薄的纱衣,身体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即将到来的畅快点亮了张张没有血色的面孔,再化作声声破空,精准地刺入恶魔们的血肉。
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的潜力。
或者说是执着。
玉溪笑中带泪,这份执着使她们疯狂对着墙面练习,一次一次丢掷用屈辱换回来的金叶片。
凭什么她们就要经受这些。
她们讨厌浊人的称呼。
成为一个普通人,她们没有错。
寸头男死不瞑目,倒下时,眉心的伤口还汩汩流着鲜血,染红着冒出半个头的金叶子。
其他人虽然没有死,但身上都有伤口,只是在不同的地方,有轻有重。
红痣男伤在手臂,他见大哥倒在地上,愣了愣,随后发出一声痛呼,目呲欲裂地看着无忧她们。
“我要杀了你们!”
无忧眨眨眼,朝他露出牙齿,灿然一笑。
“大傻子。”
红痣男恍惚几瞬,反应过来后,脑子一热就冲无忧奔来,其他人可不跟他傻,捂着伤口快步走进密道。
无忧没躲,把玩着金叶子,看着男人如小山一样的身体快速靠近。倒是玉溪她们,皆上前一步,把少女保护在中间。
咻——
千钧一发之际,红痣男被一支箭,穿过心脏,倒在女子们的眼前。
无忧挑起半边眉,侧过身,就瞧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此时他放下手,掌心的青弓随着他的动作消失不见。
他垂在身侧的手瘦削而修长,戴着黑色的手衣。
如同高高束起的脖颈,冷冰冰不留一寸肌肤外露,只留下及腰的马尾,漆黑的眉眼,苍白的面肤,以及司刑监统一的修身制服。
不过他腰间的蹀躞带别着一条长鞭,衣布也多了些蒼绿的纹路,流畅紧实的肌肉包裹在其中,身量高大。
走来时,后面跟着步伐整齐、同样面无表情的监刑官,宛如地府的阎罗亲临,经他视线接触的人,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打颤。
饶是无忧,都下意识站直身体,僵硬地承受他目光的审视。
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她上辈子不近人情,又抠门的老板。
“小忧!”
突然,一道急切的少年音涌进无忧的耳朵。
她迎声望去,还未看清来人,就猛地被抱入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怀抱,对方的手臂牢牢箍在她的腰。
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然后放在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旁边,再也不分开。
哨兵迥然不同的体温,如同能燎原的火,一路融化她的皮肤,渗透进四肢骨骸,她其实并不能适应。
还有涌入鼻尖的血腥味,也并不好闻。
但莫名的,她竟想沉沦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怀抱,去抓住那铺天盖地的安全感,成为她的专属。
可是好累耶。
无忧用脑袋拱了拱哨兵会反弹的胸肌,控诉道:“唔……小池,好热,我要呼吸不过来啦。”
少女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纤细的后颈,几缕发丝被汗水沁湿,黏腻地蜿蜒在上面皙白的肌肤,与薄透的血管交织在一起,湿盈盈地散发着甜甜的果香。
像温暖的巢穴,蛊惑着野兽走进去,紧接情不自禁地伸出长满软刺的大舌头,舔遍巢内的角角落落。
趁着她放松的缝隙,猛地咬住跳动在他唇间的血管,尝一口是不是如他所想那般香甜。
池鹤春闭了闭眼,高大的身躯再弯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