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砚秋答道,他得益于这段时间时不时跟在圆娘身后东游西逛,对泉州的大街小巷早已了然于胸。
他一振缰绳驾着马车左右腾挪,后面那群皮肤黝黑如炭,披头散发的海盗不停的投掷手中的标枪,车厢外面传来叮叮当当作响声,甚至还有标枪尖头如雨后春笋般在车壁上冒出来。
马车横冲直撞来到一处狭窄的弄堂,因有了墙角凸出来,又摞了许多细竹竿在旁边,车马很难通过,他叱马驾车奔过去,碰巧蹭到堆在墙角的竹竿堆,车轮碾压下,竹竿哗啦啦的落下来,打在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马车蓦然停了。
沁园里,苏遇得知海盗登岸来袭的消息来不及震惊,他攥起佩剑就往外走,毫不犹豫。
“二郎,外面的海盗密密麻麻的跟捅了蚂蚁堆一样,咱们去军营搬救兵吧!"春砚焦急的说道。
苏遇脸色冷硬,解了自己的腰牌抛给春砚,寒声道“你拿着我的腰牌去军营借兵,之后回家接应我,海盗来袭,圆娘一人在家,肯定怕极了,我必须得回家一趟。”
主仆二人分头行动,苏遇骑快马回到家中,却见家里到处乱糟糟的,煮好的白肉滚落的满桌子都是,有些甚至滚落在地上,沾了尘土,馄饨馅料盆倒扣在桌子上,包好的元宝馄饨散落的到处都是,甚至有几个被人踩扁了,糊在地上。人是不见的。
苏遇心里一空,喃喃道“圆妹!圆妹!”
府中亭阶上有滴落成串的血迹,奴仆们要么歪躺在地上,要么逃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仍不见圆娘的踪迹。
春砚这时领着禁军进门来,看到这种情形也是呆住了,沉默半晌,他方劝道:“兴…兴许小娘子本来就不在家呢,我里里外外翻遍了,不仅不见小娘子,就连知雪和砚秋也不见了,家里失了一辆马车,兴许小娘子命砚秋驾着马车去沁园寻您了呢。”
苏遇目光沉沉,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宝剑,冷声道:“走,随本官杀光这些毗舍邪海盗!”
他率众军士重走了一边苏公馆到沁园的路,仍没见到圆娘等人的踪迹,海盗在泉州左翼军的奋起反抗下,像见光的蟑螂一样,四处逃散。“二郎,这些毗舍邪人除了掠夺财物,还劫了市舶司大牢,把程潍给劫走了!"春砚禀告道,“另外,我们的人还是没有找到小娘子。”苏遇心凉透了,生怕圆娘在海盗船上,他果断下令道“追!”“是!“众军士跟着他登上海船去追海盗。高墙之内,圆娘一边吃葡萄一边动了动腿。知雪忙道“小娘子别动,红花油要抹歪了。”“麻了。"圆娘娇声道。
对面的陆小娘子气呼呼道:“我的院子真真是遭了母蝗虫,一整串甜葡萄你一个人竞然快吃完了!”
圆娘抬眸,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陆小娘子气的不说话了!
圆娘一边吐葡萄皮一边总结道“你也是个好人,今日之事多谢了,回头我让苏遇将水果钱和药钱赔给你!”
“我在乎的是钱吗?"陆小娘子一百个瞧她不顺眼,看着她脸上这厚重妆容,不由挑剔道,“你这幅怪模样,是要去作甚?”圆娘拈了葡萄,清了清喉咙,表明立场道“捉奸。”陆小娘子瞬间瞪大眼睛,并不相信:“你别是诬陷吧!”“有没有搞错,他是我夫君,我诬陷他我能得什么好?!"圆娘端过茶来,轻啜一口说道。
见圆娘这般笃定,陆小娘子瞬间来了兴致,忙问道:“苏遇和谁?”“我哪里知道?"圆娘摊了摊手,一脸遗憾道,“他只暗示我来捉他的奸!这不还没捉成就遇上海盗袭城了嘛!”
“你……你们!狗男女!"陆小娘子发现自己被耍了,立马怒道!她顿了顿又道“瞎显摆什么,外头那么危险,也不见他来寻你,可见他对你的心思也有限,你别自作多情了。”
圆娘幽幽吃葡萄道:“你急什么?寻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在这里安全的很,又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