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两空?!”“哎呀!小姑奶奶,你被查出来还有咱什么好果子吃?你且安心,再不济我送你去登船。"闲汉说道。
圆娘连忙摆摆手道“那倒不必,我有手有脚,不劳烦大驾。”岂料那闲汉已然生了别的心思,见圆娘衣衫不凡,又拿不出什么正经的路引子来,只以为她来路不明,心想着做一门生意也是做,做两门生意也是做,如今安抚住她,好言好语的送她上船,至于是开往何处的船就看她的造化了,左右官府拿不住他的错处,一个惧怕官府的孤身小娘子,太容易拿捏了,有钱不赚王八蛋!
圆娘亦不傻,她见闲汉不经意间目露邪意,心里已升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也顾不得路引不路引了,只想着稳住眼前这个闲汉,趁机逃走!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女子出门怎么这么难呢?!那闲汉见圆娘起了疑心,也不再犹豫,伸手便要抓圆娘,圆娘狠狠的将手中的青石子掷向他,然后慌不择路的在坊道上狂奔。二人一追一逃,偏偏那闲汉变了口风,直把圆娘叫小妹,让人误以为这只是兄妹间的争吵。
圆娘跑过一条巷子,尽拣着宽道跑,心跳如擂鼓,渐渐的越跑越慢,眼看着那泼皮儿将要追上她了,她心里急得不行。只回头看了一眼的功夫,再回过头来险些迎面撞上一匹高头大马!她瞬间被人揪住,只听头顶传来一句“你跑什么?”完了!完了!完了!她哀嚎一声,欲哭无泪,读书有什么用?!她合该习武才是!!
这时只听之前的闲汉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声口哨“喂,你对我妹妹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你妹妹?谁是你妹妹!"圆娘瞬间呆住,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也完全说出她此时最想说的话,遂悄咪咪的一抬头,身子瞬间一僵,又心虚的垂下头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心绪复杂难言。她眼里的师父斯文体面,甚少有这种披头散发的时候……那闲汉还想说什么,被及时赶到的砚青抽了一马鞭。砚青问道“主子,如何处置?”
苏轼冷冷的看了那闲汉一眼道“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是!“闲汉被押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砚青顺势踢了他一脚道,“老实占!”
青石色的巷道长得能挽住阳光,此刻只空荡荡的剩了二人一马。圆娘与苏轼相对而立,风静静的吹,人影被光线越扯越长。“你做什么去?"良久,苏轼问道。
“因我之故让师父和二哥父子失和,我没脸在苏家待了,我要回家去。“圆娘别扭的说道。
苏轼沉默半响,叹了一口气道“莫说傻话,你决意不要师父了吗?”圆娘心心神俱震,她抬头望着苏轼红红的眼圈,喉中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无声落泪,平复了一会儿才说道“都说知子莫如父,师父那样误解二哥,我……我难以自处,再无脸面在苏家待下去了。”“我不来的话,你预备去哪里?"苏轼问道。“去金陵开面馆……“圆娘慢吞吞的说道。苏轼气笑了!他仰头望天,过了一会儿低声轻喃“好!好啊!原来你都打算妥当了。”
圆娘只觉心里悲得难受,她倔强着不肯多言。苏轼又道:“随我回去,我给你真正的路引子。”圆娘豁然抬眸,哭得不能自已。
“哭什么?不遂你的心愿你哭,遂了你的心心愿你还是要哭,究竟怎样你才开心心呢?“苏轼牵着马,喃喃自语道,“我且问你,你果真不要师父了吗?”圆娘追上他,抱住他的腰,他的发尾随风扬起,已不似杭州时的浓黑,隐隐有些星白的意味,她放声大哭道“没有不要师父,圆娘没有不要师父,没有不要!”
苏轼握紧马鞭,缓缓将她拉开,重重的扬起马鞭始终舍不得落下,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世道艰难,你一个小娘子到处乱跑什么!若是……“他不忍继续说下去,只得继续沉默着。
他俯身将她抱上马鞍,自己亲自为她牵着马,行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开口道:“你长大嫁了人,后半辈子都不再师父身边……此时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