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姐和姐夫这不是能耐太大了嘛,项目上都需要他们,国家也需要他们。前两天不是还往家里寄东西了嘛。虽然回不来,但是也惦记着家里呢。”
“寄不寄东西都行,我就想着他俩今年要是再不回来,丫丫都快不认识她爸妈了。”
也是。
哎一一
最后黎安安也跟着一块儿叹气。
袁清姐和丈夫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家关系特别好。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姐夫还小的时候他父母就相继去世了。后来袁家就收养了姐夫,一直到两个人长大,互相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了。俩人脑袋瓜都聪明,步调也一致,现在是在一个地方上班,都是大忙人,打电话都得挤时间。
黎安安来家里这么长时间了,袁野的声音通过电话偶尔都还能听个一两句呢,袁清姐的愣是一句没听过。
俩大忙人。
俩伟大的大忙人。
三个人随意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两天之后的中元节的事儿。“老家有人照应着,但是咱们在这头也得尽尽心意。”说到这,陈大娘拉着黎安安,小声说:“东西我都预备好了,到时候你直接拿着去。”
他们这种不在老家的,晚上在路口烧一下纸钱就行了,安安这种就得上山去了。
黎安安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奥奥奥,好,谢谢大娘。”莫怪莫怪,她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上下两辈子她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儿啊。不过还真得去,必须去。
哎一一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中元节上午。
黎安安带着一包黄纸去到了“她"爹娘和叔叔那,一家人整整齐齐聚在一起。地狱笑话。
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人,大家点头示意一下就朝着各自的方向走了。心照不宣,封建迷信,但是不要张扬。
到了地方,黎安安先把周围的草拔了,又添了几杯土。然后就坐在一边不知道干啥了,也不知道说啥。过了好一阵子才从一种放空的状态里走出来。叹了口气,一边烧纸钱一边开始轻声地碎碎念。“希望你们在那边都可以好好的。也不一定,或许也已经又开始新的一段人生了?那也挺好。”
“我一一也挺好的,你们应该已经见到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一一这是我的上辈子?那我上下两辈子好像都没什么父母缘。”最后几句话轻得几不可闻。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带着她的那份儿。以后有孩子了要不姓黎,用不用?你们有这个执念没?”
等了一会儿,连个给提示的微风都没有。
“行,那就顺其自然。生不生还不一定呢。”“对了,你们在那头说说二叔,亲侄女都防着啊?我刚来的时候都穷成啥样儿了,除了一点应急的就没什么钱了,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咱家的存款,也不知道他藏哪儿了。你们看,现在也不知道便宜谁了。”“刚来那阵儿我是天天吃野菜啊,吃得脸都绿了,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多聪明啊,后来给自己找了个好活儿。反正生活得挺好的。”“也谢谢她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
都烧完了,又等了一会儿,用土掩盖上剩余的一点灰烬。黎安安看着眼前的墓碑,很奇怪,竞然没有感觉很怕,她以为她会很怕,但是没有。
好像是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她似的。
很笃定。
黎安安微微笑了一下,“下次再来看你们。”下山的时候黎安安心里很放松。
逝者已归,珍惜当下吧。
走到山下路过小李村的时候黎安安还去换了一只鸭子。鸭,通“压”,中元节一直都有吃鸭子的习俗。其一,寓意镇邪,人们希望通过吃鸭来祈求平安,免游魂惊扰。其二,就是农历七月正是鸭子肥美的季节。夏末秋初,鸭子经过一春夏河里小鱼小虾以及各种水生植物的喂养,日渐肥嫩。
散养的鸭子,活动量更大,鸡肉紧实且脂肪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