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宗主李擎天只是轻踏一步。
只觉得这小子,一表人才。
宗门向来以实力天赋为重,至于无关紧要的家人亲眷。
提升宗门名誉,若是宗门危难之际,那这些低阶弟子,便是冲在战场第一线的炮灰。
李擎天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爱徒重视亲情,着实越看陈长生越不顺眼。
但转念一想,等入了宗门,陈长生即使想见两姐妹,也难如登天。
与这里相隔甚远,寻常人纵使骑马没日没夜奔跑,也需要一百年。
李擎天心中暗笑:“小子,你身为凡人,百年后,终将化为一具枯骨,届时,我的徒儿说不定已经成为一方大能,受万人敬仰,你却只能黄土埋骨,墓碑为伴。”
柳小白,柳小青哽噎着,将手中两个储物袋塞进了陈长生手中。
“长生哥哥,我们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李擎天心中不屑,面上却未表露。
其余众弟子,也在五位长老带领下,纷纷飞起,稳稳落在飞剑之上。
陈长生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又看了看牛沟村的村民。
陈长生拿了一把铁锹,去了柳老头的坟地。
随后,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石碑,侃侃而谈。
“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归,或许便再无归期,柳老丈,保重。”
十万年间,陈长生被虐杀万次,他不想再随意加入宗门。
第二日,当牛沟村村民来到柳家面馆。
村民连连叹息,陈长生一走,他们再也吃不到价格低廉,美味可口,肉中找面的柳家面了。
他们的脚步,早已习惯这段小路,冷不防不走,反而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日月更迭,四季轮换。
每一个他待过的地方,只待五年,五年一到,便悄然离去。
有人说,陈长生被同行暗害了,也有人说陈长生被富婆包养了。
但不管传言如何,陈长生的面,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的胃。
陈长生的面,比怡红院的娘们更让人魂牵梦绕。
看一看广阔的大千世界,听一听各地发生的奇闻异事。
哪里安全,哪里危险,他都一一记下。
随着陈长生的行程,距离修仙宗门越来越近。
时不时,有人从小镇上空御剑而过,这在小镇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事。
陈长生倚靠在一块清凉的巨石上,仰望星河。
一口肉,一口酒,前方的篝火,火焰烧的劈啪作响,其上烤串油脂滴落,飘来阵阵焦香。
【宿主,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三万六千七百八十二次,觉醒的关键,还是在于死之意境,和死有关。】
【宿主,有没有可能和别人的死有关?】
陈长生喝完最后一口酒,靠在石头上,沉沉睡去。
卖面的同时,时不时会留意丧葬铺。
渐渐,他喜欢上了听丧曲,尤其是唢呐一响,白布一盖,人这一生,曲终人终。
陈长生的右邻开了一家乐器坊,乐器坊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时不时会在门口拉拉二胡,吹吹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