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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躺平’一词。
谁都知道坐、立、行皆不可久,久之必累,唯有长躺不累,而且平躺着最舒服。”
李炎呵呵一笑:“干咱们这行的,脑袋悬在腰带上,今日为刀俎,指不定哪天遇到强敌,化为鱼肉。
既然上班需要玩命拼,
那么下班就得拼命玩。”
“老大说的是!”
“只可惜,好日子未能长久。
明日新总旗上任,以后咱们再想躺平,恐怕就难咯。”
“也不必那么怕吧?”孙不弃仰头饮尽佳酿,放下酒盅:“想当初咱们跟着老大混,那可是连陈老总旗的面子都驳了。
这姓魏的纵是条强龙,也压不住咱们这群地头蛇!
要我说,明早咱们还是正常上班,她来早,那就让她等着!”
众人听了齐齐拍手叫好。
李炎却是轻笑摇头。
“这样不好。
开头就全员甩脸,把人家架上去下不来,那不是逼着人家火并?
慢慢来吧。
明儿你们还是要提早赶去迎接。”
孙不弃很是郁闷。
“那老大您呢?”
“我自然也是要展示一下礼貌的。”
李炎笑着指了指头上的帽子。
“待会散场,老孙你把我李某人这顶帽子带回家。
明儿迎接新总旗时,你捧着它,对她如此这般……”
孙不弃听得两眼放光,忍不住拍案叫绝。
“不愧是大人,总能整出些新花样!”
便在此时,戏台上一曲唱罢,鼓乐暂歇。
唱戏的旦角儿走下台,朝李炎款款走来。
自打三年前李炎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整个人性情大变。
对大部分人来说,他的变化是件好事。
——对上不卑,对下不亢。
纵是对下九流行当的从业者,他也毫无鄙视看低之意,给足尊重。
因此这旦角儿对他也是十分亲近。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李炎的这些下属对她也很尊重。
但他们都没有李大人生的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次看到李炎那张俊脸,她都觉得无比养眼。
“多谢李大人前来捧场。”
她盈盈一福,便主动上前为李炎斟酒。
李炎也不推辞,哈哈一笑:“花美蝴蝶至,曲好知音来。姑娘唱得好,我一日不听,浑身刺挠。”
这个世界别的都好,唯独夜生活匮乏。
对于习惯洁身自好,不喜嫖赌的李炎来说,除了酒楼吃喝、勾栏听曲,别无去处。
旦角噗嗤一笑:“李大人说话文绉绉的,妾身本以为您能与那些文人们打成一片,
今日才知,大人在他们眼中,可是凶名在外啊。”
取笑两句之后,她心中却是暗生幽怨。
李大人,娇花已开,你这蝴蝶,为何只是远观,不来采蜜?
“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