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
这肯定是淮西勋贵!
吕氏气的手脚冰冷。
黄子澄说炆儿要养望,还没开始,名声就这样了。
钱嬷嬷说道:
“娘娘,太子也给三殿下写了一封信。”
吕氏尖声怒喝:
“在哪里?拿去烧了!”
钱嬷嬷吓了一跳,嗫嚅道:
“太监说,说,陛下直接命人送给三殿下了。”
吕氏气的大口喘息,
陛下连这点信任都没了吗?
“钱氏,你现在出宫,去问问沙冠英的安排。这个案子你给本宫盯死了!”
“奴婢遵旨!”钱嬷嬷起身出去了。
趁着郑嬷嬷在养病,她决定好好表现,
争取早日在景阳宫扎下根,不再去小院子盯着一个孩子。
~
朱允熥正在用午膳,乾清宫将信送来了。
他有些意外。
朱标很厌恶他,认为他是不祥的,出生就克死了常氏。
竟然来了一封信?
太子先是慰问,嘱咐好好养伤,要听御医的话,药汤虽苦,但是必须喝。
朱允熥有些感动。
下面太子笔锋一转,
含蓄地说道,家里的事情,就自家人解决,不能蛊惑外戚。
朱允熥一目十行,然后扔在一旁,
关心的话就寥寥几句。
其余的都是要听话,要乖,你娘是为你好。
有后娘,就有后爹。
“糊涂爹!”
他忍不住抱怨。
一旁伺候的宫人都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不过,太子妃很快会听到的。
朱允熥午膳后再次出宫。
观政面对的是数万的灾民,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能闭门造车。
他决定去找王行,将方案仔细推敲一番。
~
傍晚。
朱允熥回宫了。
刚进院子,就得知来了客人。
朱允熥快步进了书房,原来是朱权哥仨。
他们垂头丧气的,像霜打的茄子。
看来,今天的观政不是很顺。
众人重新落座,朱允熥调侃道:
“三位王爷,今天咋样啊?”
朱植叹口气,唠叨起来,
“太惨了!没想到人还能那样活着。”
“每个人都破衣烂衫的。”
“半大孩子,穿一件单衣,鼻涕拖的老长,看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
“都没什么精神气,就伸手要吃的。”
朱权加了一句,
“犹如行尸走肉,就眼珠子是活的。”
朱松皱着眉,
“臭哄哄的,随地就是茅坑。”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
他们本来想去做点事,
结果,他们想到的,官吏已经在做。
他们想对灾民说几句话,鼓舞一下人心,结果灾民只想要吃的。
朱允熥忍不住问道:
“赈济的粥怎么样?”
朱权点点头,
“粥能插筷子不倒,一天两顿,维持不死吧。”
对他们的震惊、沮丧,朱允熥完全能理解。
他们在皇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洗澡、穿衣都要人伺候,接触的都是机灵人、体面人,
从没见过拼命劳碌的百姓,
更别提生活没有保证、缺衣少食的灾民。
灾民失去了经济和粮食来源,卑微地匍匐在尘埃里,只为了活着。
这种生命之间的巨大落差,让他们受刺激了。
朱松甚至两腮潮红,偶尔咳嗽一声,似乎病了。
~
天色渐暗。
朱权他们起身告辞。
出了书房,朱植抽抽鼻子,咽了咽口水,
“熥侄儿,你今晚吃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