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补丁落补丁。虽然在这个时代也是极为常见的,可是桑瑜看着还是心疼。刘建设看了桑瑜拿出的那两套秋衣秋裤一眼,眼珠子鼓得更高了,他转过脸,生气:“拿走,谁稀罕你的东西!”
平时刘建设对桑瑜那都是很和气的,从来没有这个态度过,桑瑜不由得愣住了。
就在气氛凝结的时候,就看见周会计一边在腰上的围裙上擦手一边笑吟吟的走进来,她一边安抚着桑瑜,和她寒暄着,一边狠狠地拧了刘建设一下,转过来就虎着脸孔低吼:“好好说话!把你能耐的!”见状,桑瑜连忙笑眯眯的把手中的秋衣秋裤递给了周会计,介绍了一下这秋衣秋裤的情况,嘱咐她要洗一洗。
周会计一上手摸就知道这两套秋衣秋裤是好东西,笑得更开心了,她收下了东西,又嘱咐刘建设好好说话,这才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两个人。刘建设吼了周会计两声,不让她收东西,不过他在家里一向说话不管事儿,而且还有桑瑜拦着,到底没有把秋衣秋裤拿回来。刘建设气得一张脸更黑了,他抓起了大蒲扇猛地扇了好几下,才没好气的对桑瑜说:“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桑瑜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行程,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儿啊,怎么从刘建设的表情里面,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样。她呐呐:“我没干啥啊,就在屋里休息…
“桑瑜啊桑瑜!你才几岁!你就给我打马虎眼了啊!还就在屋里休息!我是看你离婚了心情不好,给你假,让你好好调整,你倒好!你给我去卖菜!”“要不是我前天听东家属区的亲戚说,我还不相信!你居然在东家属区卖了十几天的菜了!你简直要气死我是不是!好好的班你不上,你给我请假去做小买卖,你丢人不丢人!”
桑瑜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了刘建设现在如此的生气到底是因为什么。现在是八十年代初,虽然已经改革开放,开始朝着市场经济转变,但是,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漫长的,特别是在滨江这样的内陆城市,沿海一带正在蠢蠢欲动的时代变革似乎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特别是国营企业的职工们,他们一直以自己是工人为自豪,也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干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他们明明是最努力的人,可是却最先被时代的车轮碾碎。上一辈子的桑瑜也跟刘建设想得一样的,以自己是工人为荣,从来不想改变,也不敢改变,到了最后,她的命运悲剧中未必没有这分坚持出得一份力。走过了那一遭的悲剧,桑瑜对于刘建设的愤怒是理解的,可是却无法解释,她只是微笑,大大方方承认:“是,这几天我卖菜去了。”刘建设本来就因为桑瑜请假去卖菜就很生气了,本来想着,如果她能好好的认错,自己就原谅她,让她知道只有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能有出路。却万万没有想到,桑瑜不但没有认错,反而那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时之间把刘建设气的愣住了,他抖着嘴唇,好几秒之后才找到了声音:“桑瑜!你去卖菜了!你在想什么!你丢人不丢人啊!”“我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吃饭,我丢什么人?”“你不去看看卖菜的都是什么人?那都是职工家属,都是一些不识字的老太太,连有点脸的老头都不去!你一个技校毕业,还是拿了去年先进的工人,伤去跟着她们一起卖菜,你怎么想的!”
“那又怎么了?我卖菜能挣钱。”
“挣钱?你好好上班不能挣钱啊?而且,你怎么一点理想抱负都没有!挣钱挣钱,走正道不能挣钱吗?我跟你你说,早几年你这么干,你这是犯法,你是投机倒把罪!”
“师傅,你也说了是早几年了,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也没有投机倒把罪了……”
刘建设显然是在气头上,他根本不听桑瑜的话,使劲的挥舞着蒲扇:“我不管你说什么!你给我明天回来上班!你不来,我就打你旷工!”桑瑜看也没法说服刘建设,只能把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