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夫人把方才那句话收回去。”黛黎偏和他对着干,抿着唇不说话,眼里的挑衅更浓了些。秦邵宗见状轻啧了声,“行吧,既然夫人势要问个怎么着,告诉你也并非不可,当然是……
他微弯下腰,贴着黛黎的耳畔,将后半句荤话说完。黛黎木了一下。
这时她眼角余光忽然瞥到点什么,黛黎下意识转头去看,只见秦祈年和施溶月站于长廊口的另一端。
表兄妹俩都是微张着嘴,一副呆滞的表情。黛黎”
刚刚听秦邵宗那句荤话,黛黎没有脸红,毕竞这人在榻上不仅花样多,还什么都能说得出来,她都习惯了。
但现在,对上两个小辈仿佛受到某种冲击的目光,黛黎瞬间有一种荼毒未成年的羞耻。
她双颊迅速浮现出一层艳粉,还飞快蔓延到脖子上。黛黎双手摁在秦邵宗的腰腹位置,摁着人一推,“为老不尊。”女人发髻上的凤衔珠金翅步摇晃动,下垂的明珠珠串罕见地摇出剧烈的弧度。而放着这一句,黛黎猛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不知是这话杀伤力太大,还是秦邵宗不及防,他被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男人脸色一黑,这时也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个小辈,他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在秦祈年的视角里,四周忽然昏暗无比,周围阴风大作,前方拉出巨大的暗影,暗影之中一双红光四射的可怕兽瞳直望过来。少年郎哆嗦了下,下意识退后一步,再往侧方挪一步,站在了施溶月身后。施溶月:”
“秦三。”
他这个举动无疑让秦邵宗相当不悦,那股气顿时有了去处:“男子汉大丈夫畏首畏尾,躲在女郎身后成何体统?滚过来随我去练武场。”秦祈年晴天霹雳,心如死灰。
大
黛黎在府里转了一圈,在金乌将将坠入地平线时,来到了秦宴州的阁院里。等了一刻钟不到,黛黎看到不远处的房门开了。最先出来的是丁陆英,三日未见,黛黎只觉他憔悴了些,连那把白花花的胡子好像也失去了光泽。
当然可以理解,这三日高度紧张,虽说上了年纪觉少,但必然少不了操心。黛黎对丁陆英福身,“丁老先生对宴州之大恩,我镂心刻骨、没世不忘,往后老先生若有需要相助之处,我能办到的必不推辞。”丁陆英脸上笑出褶子,他倒是没和黛黎说客气话,而是承了情,“希望丁家将来未有能用得着夫人出手那一日。”
黛黎笑着将目光移向旁边,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继丁陆英后,从房中走出。三日未见,黛黎第一眼就看出儿子瘦了许多,脸色苍白,面上的骨头愈发分明,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清瘦伶仃。
但他的眼神却熠熠有光,好像挪开了一直压在背上的大山,也好似蒙尘的剑彻底被擦拭干净,而显现出一股与过往有别的轻松和明快。丁陆英抚须一笑,不打扰他们母子,带着孙儿丁连溪离开。“州州……"黛黎百感交集,总觉得这一刻的儿子才真正活了过来。“妈妈,我痊愈了。“秦宴州嘴角翘起一点小弧度,有些羞赧,也有些难言的欢快。比之以前僵硬的笑,此刻的他罕见地多了些少年气。那话说完,青年垂眼睛,“抱歉,让您担心了。”黛黎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有什么好道歉的,以前你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但那些都过去了。”黛黎正色:“今日是立冬,是冬天的开始,更是州州的新生,我儿子往后一定会万事如意,喜乐安康。”
这句话似乎有千钧之力,能拨云见日,青年怔了许久,仰头眺望。夕阳的余晖铺满整个天幕,像油画一般蔓开,绚烂的、唯美的,橙光的暖色很柔和,像一汪没有棱角的暖泉。
再过不久,夜幕就该降临了,黑暗会吞没光辉笼罩大地。但秦宴州知晓,他往后的每一日,都将明朗不带一点云翳。“秦宴州,你出关了!"本来垂头丧气的秦祈年看到秦宴州,精神一振,浑身颓势一扫而空,乐颠颠地跑上去。
少年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