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最后说。
纳兰治稍愣。
除非发生特殊情况,否则弟子一生只会喊一个人“师父”。这也就是所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而秦邵宗方才说的招募先生,则是集体教学,一个老师对多个学生,是庠学内的模式。
这两种是不冲突的。
但有了师父以后,如果再去庠学……也不是不行,但必须和师父本人说清楚。
毕竟在这家吃饭,正吃着呢,忽然闻到别家的饭菜香气,一声不吭端着人家的碗就想去别家吃,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这只是个幌子。无功,你会介怀否?“秦邵宗看向纳兰治。盛燃是他们之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如今听了秦邵宗这话,忙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惊愕。
主公话都说到这地步,他纳兰无功焉能说一个“会"字?秦宴州。
此子的名字他听闻过许多回,一回比一回令他震惊。先是主公为其牵桥搭线,让其拜纳兰无功为师,再是派兵天南地北地跑、为之收集药材,如今这幌子上还添加了此子的名字。秦大公子认主公作父一事已传遍天下,秦三公子更不必说,他本就是主公的亲子。此时中间添了个“秦宴州”,分明是隐晦的昭告天下,这突然冒出来的秦氏子也是他的子嗣。
纳兰治摇头说不会。
秦邵宗见状笑道:“我想也是,无功你最是心心胸开阔,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况且以考试甄选人才一事,是由夫人最先提出,所以于天理于人情,都不能将秦宴州撇下。”
“竞是黛夫人先提出?"崔升平错愕。
纳兰治顿时就笑了,“她向来有踔绝之能,北斗之南,一人而已。”秦邵宗欣然颔首,“确实如此。”
崔升平和盛燃对视,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思和凝重。“主公,某听闻您让人修葺君侯府,请恕某冒昧,您是否在计划娶妻?“崔升平问。
他提的是“修葺”。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从秦邵宗的种种事项里,挑了最小的一点来说。秦邵宗没有否认,“确实在计划。”
崔升平凝眸,不用问都知晓他想娶谁,“主公,您若和黛夫人成婚,秦宴小….….”
“他自然得喊我父亲。”秦邵宗截断他的话。他说得理所当然,听得崔升平心里打了个突。“主公……"他还想说。
但秦邵宗此时却从座上起身,显然是话题就此打住的意思,“时间不早,众位回去用夕食吧,若是再晚些,怕不是得点灯用膳。”留下这一句,秦邵宗径自出了书房。
书房内剩下三人,在秦邵宗离开后,纳兰治也起身走出书房。房中唯剩二人,盛燃低声道:“观主公近来的行事,那位秦小郎君日后多半与公子无异。他比三公子年长,瞧着与大公子年岁相仿,但就是不知具体如何。若是他比大公子还要年长一些”
话未尽,但崔升平听明白了,“就算他日主公和黛夫人成婚又如何?纵然黛夫人有惊世之才,但她并非望族出身,形单力薄,孤立无援;秦小郎君也非秦氏血脉,又未有强势妻族,这继位的嫡长之论,如何也论不到他身上。如今主公再如何为他筹谋,造化也有限。”
盛燃却有些迟疑,“确定秦小郎君非秦氏血脉?”秦小郎君将将及冠,时间倒推,那就是将近二十年前之事。当时主公确实离开过北地,时间也勉强合得上,但以主公谨慎的性子,他绝不会在嫡子出生前就弄出个庶长子。
再说,秦小郎君也不肖似主公。
他不可能是主公的血脉!
崔升平摇头说:“应该不是。若他是主公的亲子,主公方才何以那般说。如今也能喊父亲,何必等那时呢?”
“且再观望下吧。”
两人在书房里又低声聊了几句,这才相继离开。两人都没注意到,一墙之隔的外面站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书房周围都有亲卫把守,若是寻常人在此久留,必定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