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亲自去问君侯。”秦红英:“你领我去主院。”
黛黎今早就被秦邵宗告知今日他胞妹会到,不过预计抵达时间在申时,她便按照以往的习惯睡个午觉,反正时间还来得及。至于前日那场事关嫁娶的争论,后面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旧事重提。脚步声从外临近,坐在外间案几上看书信的秦邵宗闻声抬首。案几摆设之地正对门户,透过敞开的大门,能看见外面来者。而隔着一段距离,两双形状相似的眸子四目相对。
秦红英彻底安心了,她顿觉没好气,“二兄火急火燎的把我从南羽喊回来,难道是让我来看你批折子不成?”
秦红英火气上头,敢夹枪带棒说话,但一旁的少女必须规规矩矩见礼,“见过二舅舅。”
“小声些。”秦邵宗目光移回案几上,寥寥数笔写完一封信。秦红英眉梢微扬,“怎的,你金屋藏娇了?”这话说完,她才惊觉这房中相当不一样。
角落放着大半人高的花瓶,旁边有木架支起香笼,墙上还挂着山水画。除此以外,临窗之地还安设了软榻,榻上放着一条莲青色的貂鼠小毛毯。而在软榻凭几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底下带着小木轮,明显可移动的新奇小桌。桌上有两本书,还有一个瞧着像装零嘴的小木盒。太柔和了,完全不似鳏夫武将的作风。
一副画面莫名浮现在秦红英脑中。一位窈窕女郎坐于临窗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移动小桌上的木盒打开,依稀可见其中的蜜饯柜粒等零嘴。她看着书,偶尔吃着零食,再呷一口微氤着热气的清茶;而不远处的案旁坐着的男人在阅卷的忙里偷闲间,抬眸看向她。秦红英被自己这个莫名的想象惹得寒毛倒竖。她二兄什么人?
除了近亲以外,他最是泾渭分明,对领地意识极强。她记得当初二兄成婚以后,都是自己住一个院子,并无和二嫂同居。他那屋子她不是没瞅过,硬邦邦,放着各类兵器,与其说是安寝的地方,不如说是个武器库。
怎的如今……
“秦长庚,是不是你妹妹到府上了?"黛黎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她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念夏或者碧珀来报。外面一静。
很快,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黛黎看见秦邵宗拨开珠帘进内间。“红英提前到了府上。"秦邵宗把衣架上的衣裙拿给黛黎。黛黎揉了揉眼睛,接过裙子的同时看窗外,“好像比预期早些。”“大概是赶车之人急着,把鞭子抽出火星来。“秦邵宗站在旁边看她起床,全然不提外面有人候着。
他不提,黛黎便以为他妹妹在主厅喝茶。再说他都不急,她急什么,于是动作慢吞吞的。
等穿好外衣,黛黎拨了拨头发。
今日没出过府,她没让念夏给她盘发髻,只用发带随意束了发。方才午睡前发带扯掉了,如今要见客,自然不可能披头散发去。“念夏。"黛黎对外面喊。
外面无应答。
黛黎一顿,不是念夏?那换一个,她喊碧珀。但也无应答。
秦邵宗轻笑了声,"“她们去了庖厨备餐食,如今不在院里。”秦红英提前到,午膳还没吃,秦邵宗便让两个女婢去庖厨一趟。“那我这头发……“黛黎完全没想到外面有人,只以为念夏碧珀传信后又离开。“我帮夫人束发。”秦邵宗忽然来了兴致。黛黎被他拥着带到镜奁前,半信半疑地坐下,“你会盘发髻?”“不会。“他很诚实。
秦邵宗以前没做过这事,不过倒是看过许多回女婢为她盘发。“那不行,你不要瞎折腾。"黛黎把发带从他手里夺回来,男人笨手笨脚的,扯了头发疼的还是她。
她笼着长发扎了个马尾,“先凑合吧,我去找念夏帮我盘发,你去正厅见你妹妹。反正她是来见你的,我不随你一同出去她也不会在意。”秦邵宗想起方才秦红英的表情,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穿戴整齐后,黛黎跟着秦邵宗走出去。
秦邵宗身量非常高,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