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秦邵宗一顿,旋即用他之前的话堵他,“这再不追,那可真就放龙入海,纵虎归山,后患多不可计矣。南宫青州,如今正事要紧。”南宫雄哪肯让他走,抓着赤蛟的缰绳,“你我麾下猛将如云,加起来多不可数,追击范天石一事交给他们即可。”
这边两位主将僵持不下,那边随着范天石的撤离,兖州军也且战且退,而北地与青州的将士一同追击。
大部队离开没多久,便有两匹流星快马一同回来禀报。“君侯(南宫青州),兖州军撤出小平原进入华西长道以后,道旁两侧有伏兵阻隔。”
华西长道连接小平原与兖州,是通往西侧最大的官道之一。此道呈斜梯形,两侧稍高,与当初的桃花岭有异曲同工之妙。南宫雄轻啧了声,“果然有后手,多半是那施无忌的手笔。”天上这时飘来一阵乌云,整个苍穹霎时黑了下来,阴风阵阵,看着要下雨了。
“这夏日还真是孩子脸,多变得很。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罢了,鸣金收兵吧。”秦邵宗下令。
南宫雄看了眼天,也给副将下了收兵之令。大
黛黎知晓秦邵宗今日去商议,他带走了除莫延云以外的所有高阶武将。她知他一时半会回不来,且府中耳目此时前所未有的少。遂,她寻了个由头将念夏碧珀遣出府,并将儿子喊过来。“妈妈,您找我?"秦宴州今日也是一身白袍。他的肤色遗传了母亲的七分白皙,穿浅色衣裳时尤为温和雍容,仿佛尽数隔绝了过去所有的血腥和黑暗。
黛黎招手让他坐,“今日咱们母子俩好好聊聊。”秦宴州在她对面坐下,“您想聊些什么?”黛黎开门见山:“那日州州你说如果我想离开,你可以为我安排,当时我没来得及问,秦邵宗便来了。他离开后,我惊觉当时时机不对,所以没再与你说起。现在念夏她们出去了,秦邵宗也不在,咱们就说这事。”不仅是时机不对,更是当时她从秦邵宗口中得知儿子当刺客、还差点被人削了脑袋。
怨毒和仇恨占据了她全副心心神,一心想要弄死范天石,自然不会想离开。但现在秦邵宗已出征,想来和兖州闹掰已成定局,趁着府中无旁人,她可以和儿子旧事重提。
秦宴州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妈妈,您还记得那户最初救我的大户人家否?在我待在范府的第六个年头、也就是去年,我意外碰到他们了,那两位小公子还记得我,且我当时正好顺手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于是顺理成章的重新建立了联系。”
黛黎自然记得那大户人家。
秦邵宗根基深厚,如果这大户人家真的能帮的上忙,恐怕不是普通的大户。“后来那一年里,你帮他们做事?"黛黎不由问。秦邵宗不肯放她,带她离开一事定然不轻松,这绝对是件麻烦事。但州州却说可以安排,唯一的解释是他和那大户人家很大可能有利益牵扯。秦宴州没有否认,“对,在后面的一年里,我有时候会帮他们办些事,算是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一来二去,和那两位少爷积攒了些交情。”黛黎忽然想到另一件事,疑从心心起,“州州,既然你和他们有交情,有带我离开的能力,为什么你先前还继续留在范府呢?”那天杀的范天石不把孤子当人看,州州在那里肯定过得很苦,不时得干刀尖舔血的活儿。拿上一回行刺来说,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逃了去,绝对要丢了小命秦邵宗的势力比范天石的还大,毕竞后者只是一个州,而前者北边连片的几个州都是他的。
如果大户人家真有能耐,为何不帮州州从范家脱困呢?秦宴州低头看案上的茶盏,“起初是我才和他们相认,不好麻烦他们,后来帮他们办了事,我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本想着这次回去以后就脱离范家,但没想到在此地遇到了您……”
后面他没说,但黛黎知道儿子未尽之意。
遇到了她,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黛黎笑道:"后面都是要脱离范家,殊道同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