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走,险些坏了君侯的大计。有如此种种劣迹在前,君侯竞还想为她寻子?
何至于此啊!
秦邵宗没有否认,“寻人之事不过是我一句话功夫罢了。没有软肋之人,永远不会乖顺。”
莫延云却依旧满腹疑惑,“可是钱唐与南康郡相隔千里,黛夫人幼子被拐,她在南康郡,没理由儿子会在千里之外的钱唐。”不是一两里,也并非十里百里,而是上千里。倘若是普通人跨越这段距离,少说也要数月。
相隔如此之远,她为何一口咬定钱唐,又为何如此确定她儿子在失踪的数月里,未被旁人转移去了别处?
秦邵宗却只说:“去办便是。”
……唯。”
大
南康郡。
一匹快马自东方飞驰而来,踏着夜色叩开了东城门,而后一路疾行至南市占地面积最大、亦是最奢华的府邸。
“何人漏夜来访?"门房浑身怨气,对这深夜访客毫无好感。门外之人自报家门。
门房面色大变,立马利索开门,“原来是兵长,失敬失敬,您快请进。”那人完全顾不上他,急步入内往正房方向去。不久后,蒋府正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被人半夜唤醒的蒋崇海,此时罕见的无怒也无倦,一双眼亮得骇人,……当真如此?秦邵宗当真在山里围堵中身负重伤?”来禀之人颔首,“听闻撤退时秦邵宗是被左右搀扶着离开,猜测是伤及了要害。且他们途径西门郡时,秦邵宗的下属一口气带走了三家医馆的坐堂医,并将医馆中的药材扫走大半。”
蒋崇海在房中踱步了一个来回,喃喃道:“群龙无首,天赐良机啊!让他直接挥军过来?不,不适合……”
虽说玄骁骑龙首已失,但毕竟是锐甲精兵,与之硬碰硬,李兄定然得吃些T丁。
不如传信给城外的玄骁骑,让他们知晓秦邵宗命悬一线,以此叫他们自乱阵脚?似乎可以,但此事得谨慎进行,否则容易惹火烧身。“我已知晓,你回去歇息吧。"蒋崇海对心腹说。还未等蒋崇海想好如何处理,竞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翌日府上来了一名玄骁骑将领。
对方登门时自称玄骁骑的行军教授,名叫苏修竹,来蒋府是为了找燕三。与他同来的还有几名身着轻甲的强壮士卒,皆是气势非凡,叫人一看便知是在狼烟滚滚的战场里经过反复锤炼。
府中奴仆不敢怠慢,忙引其入待客阁院中。院内发生了何事外人不得而知,蒋崇海只知晓苏修竹这一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都等不及见一见他这个府邸主人,便与燕三等其他入驻府中的士卒迅速离开。
房舍空了,马厩也空了,当真是一扫而空。“兄长,他们未免太过轻慢,白吃白喝就罢了,如今走了也不和你辞别。果真是北地来的粗人,倨傲无礼,不识大体。"蒋崇江抱怨说。本以为自家兄长会附和,未想到对方竞笑得意味深长:“可以理解,毕竟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功夫管其他事。”
“什么火烧眉毛?“蒋崇江不解。
蒋崇海却没解释,而是转身去了书房。他要再手书一封给李兄,告知对方时机已成熟,让对方速速来桃花岭埋伏。
说起来,桃花岭真是个妙地。不仅开了连绵不绝的桃花,路还宽,边上丛林密集,且两侧地势高如斜梯。
如此漂亮之地,给玄骁骑当坟场倒也不算亏待他们。一匹快马从郡守府出发,火速奔向东城门。此人未注意到,在人头攒动的白马津上,有个鱼贩目光频频往某处扫,待他目送一男人上了专船远行,顿时眉开眼笑,竞将手上一些未卖完的鱼货一同赠给了面前的买家。
“好勒,收工!”
大
城东,玄骁骑军营。
“可算回来了。"苏修竹将流星探马迎回,“如何?顺利否?”那壮汉颔首,“一切顺利,确认就是那孙子,我先前见过他,绝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