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定能将黛夫人抓拿归案。”
“她不一定无传。“燕三忽然道。
君侯赠给女郎之物,给了就给了,从不屑于索回。这份传如今能回到君侯手中,一定是黛夫人主动交还的。
她明知晓欺瞒之举会惹君侯勃然大怒,明知晓无传不得出城,为何还要主动交还?
分明是她有后手!
秦邵宗沉声道:“莫延云,你去把云氏身旁的一个贴身女婢喊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莫延云拱手领命,很快去了。
秦邵宗转了转扳指,眸光暗沉如黑海,脑中掠过许多猜测但又很快被他一一否决。
大
南康郡,东郊。
驴车走过城郊的荒凉地,远远路过城东破庙,最后在抵达白马津。作为南康郡方圆十里之内唯一的渡口,白马津不可谓不热闹。呈弯弧形的渡口被规划得很清晰,靠近上游的位置是货船集中地,不过在夕阳西下的如今,无论是来、还是去的船只都剩不多了。靠下游些的楼船倒是多,或大或小,或新或旧,能看见不断有旅客踩着长木板从岸边上楼船。
“到了。“短打壮汉说。
许是这一趟得的银钱特别丰厚,他倒也不介意和黛黎多说两句:“大型楼船皆是能远航的船只,最远能到海间国的白浪津,你若要远行且并非囊中羞涩,我建议你上新一些的船只…喏,就是那艘。”他抬手指向两层高的楼船,“那艘船的艄公是郡丞之子,家中不缺银钱,来行船载客纯粹是兴趣所在,钟爱在江里当浪里白条,因此相对于旁的艄公他会地道些。”
既然对方打开了话匣子,黛黎趁机问:“我若要南下去杭……钱唐,从白马津出发,走哪条航线能最快抵达?”
杭州的古名是钱唐,她直接说杭州怕是无人能听懂。然而即便如此,二十出头的青年挠了挠头,疑惑道:“钱唐在何地?”黛黎稍愣,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因交通不便,除了走南闯北营生的行商和一些游客侠士,寻常人极少出远门。
可能到附近几个郡逛逛已是极限,并不会到千里之外的异乡。年长的壮汉说:“我也不晓得钱唐在何地,不过既是去南方,你可乘船到日月津,此地过去不过半日行程。到了日月津后,你往南行,很快会到太平郡。穿过太平郡继续南下,能看见一个叫朱崖津的渡口,那里承接自北向南的岐水,你可从此地改道南下。”
黛黎在帷帽之下勾起嘴角,对两人福了福身,“多谢。”大
蒋府,待客阁院。
莫延云这一趟快去快回,不久后带着女婢回来了。秦邵宗,莫延云,燕三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从刀光剑影里闯出来,他们削过旁人脑袋,筑过京观,手里人命不知几何。女婢哪见过这副三司会审般的场景,往他们面前一站,被三双冰冷似寒刀、看她像看死人的眼睛看着,险些要吓晕过去。根本无需威逼利诱,秦邵宗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女婢哆哆嗦嗦将黛黎遗失了传,再借云蓉之手补办,还一连办了两块传的事交代了。秦邵宗早已停下转玉扳指的动作,而随着问话深入,玉扳指面上出现了蛛网般的细小裂纹。
莫延云忍不住抹了把脸。
瞒天过海啊!
乖乖,这黛夫人真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就是玲珑过头了。两块传,看来黛夫人已出城的几率极大。不,不是极大,是她一定出去了!否则继续留在城中只有被捕的份儿。
这边刚问完女婢,那边胡豹来报,说是查到黛黎的一些踪迹。胡豹:“君侯,我们去了除南市以外的几个大市,走访了黛夫人这几日去过的首饰店、书坊、布庄绸庄、食肆和茶馆,以及传舍等地。其中明月居和幽兰院的掌柜都表示,黛夫人曾在他们传舍寄存过、也取出过包裹,只是时间略有不同。”
莫延云惊愕:“寄存包裹是何时之事?谁给她寄存的?”胡豹继续道:“明月居的掌柜说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