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毒血冲下去。靠毒血护身、拖延时间的盘算落空,麻痹身体的毒素还没有过去,青年仍旧动不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兴许是刀。
青年冷漠地想。
冰冷的水珠溅落到他的脸上。
兴许,是她把刀从水里提起来了。
兴许,他马上就要死了。
蠢货,就算把他的头拿去给谷主也换不了几个钱,他一死,谷主失了一味炼蛊的灵材,断不会饶过动手杀他的人。
“刀”忽地落下,青年只觉得耳边一静。
他没有死。
那把“刀"钝极了,被溪水浸湿了,冰冰凉凉地…戳了戳他的脸。
不是刀,是木棍。
“还活着吗…"女子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当然没有回应。只有溪水潺潺,从二人间穿过去。
倒在水里的是个男人,身上肉眼可见许多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不过破烂的织物没法蔽体,倒能看出来,他的身材劲瘦,肤色冷白。身材很好。
木棍戳了戳,拨开了他挡脸的长发,却露出个布满伤痕的面孔,苍白的皮肉下蛰伏着青色的脉络,是个毁容之人。
不好看。
青年察觉到她的种种动作,只觉得,似有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了一下。他身敏感,紧接着,就感受到那目光移开,又落到他腰身上看了又看。此人行事着实古怪。
看他的脸,还能理解,谷中可能发了通缉文书。看他的腰作甚?
又过了一息,来人终于有了动作,竞然是拖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拉上了岸。她身上没什么灵力波动,估计是个凡人,力气倒不小,找了些布匹包着他,硬生生把他连拖带拽,连抱带背,带回了家。这里应该是她的家,他能感受到,有一间小院落,一角养着些家禽。四下逼仄,地方并不大。
他被这人放在了地上,布匹垫着身下。
片刻,一阵案悉簌簌的动静后,她又弯腰来抱他。折腾了一路,他身上的溪水早就干了,伤口也止血了。没一会儿,身下的触感柔软,她似乎…把他放到了床上?方才那阵动静,原来是在给他铺床。
她挪动他失去力气的手脚,安放好,温热的手指又攥住他冰冷的手指,又给他掖了一层薄被。
可惜,他的身体经年服用各用奇毒,早就失去了常人该有的温度,并不是失温。
她好像不信邪,捉起他的一只手,手指压着他的指节,来回摸了摸…见识短浅的凡人。
…别摸了,捂不热的。
【好感度+30〕
那人的动作突然一顿,很快,她又出去了,听声音,可能在翻找什么东西。又片刻,青年嗅到些苦香,是药草。
她要给他喂药吗?
细微的气流扰动,她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定是个凡人,没法仰仗法术,才如此麻烦地走动行事,直到耳边又听见了些水声,青年愈发疑虑。她是在忙着煎药吗?
她要做什么?
很快,她又走到了他身边。
她伸出了手。
.她在扒他的衣服。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