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解着衣襟,随后把外袍披在玉珩身上,趁着披衣服的功夫遮掩,手上的扳指已经褪了下来,轻声道:“这是四嫂代为转交的,四哥拿着。”
玉珩失神的盯着翠绿通透的扳指,任凭玉清把它戴到自己手上。玉清伸手,抱紧了玉珩,紧紧的。玉珩叹息一声,凑到玉清耳边:“珍重。”
“三公子……”副官小心翼翼的上前,“时辰要到了。”玉清沉痛的闭上眼,转身向着若云走去,半道,把那血红的监斩令往地下一扔!
四分五裂!
玉珩被按着跪下,玉清扶着若云也跪下,怔然看着玉珩从容面对,冲着他们一笑:“掉头接白刃,恰似斩春风。”
斩春风……玉清沉默的把若云埋进怀里,撇开头不忍去看,刀剑的声音太亮,根本无从躲避,政权下的牺牲品,贵为太子不也一样吗?
若云低低的啜泣,玉清腰杆挺直,一动不动。副官有条不紊的收尾,一场杀太子震惊朝野的事,在皇上的沉默中风轻云淡的销声匿迹。若云渐而没了声响,玉清低头,她已哭晕在他怀里。
流云和荷衣走过来,玉清扶着若云顺利趴到流云背上,挥了挥手,便缓步离开。荷衣小心翼翼的照护着若云,回首望了一眼,玉清背影萧索,不知所措。
玉清走的再慢,也是慢慢的踱回了宫中,清月抱着件外衫默默走到他身后,不言不语。玉清顿住,清月便把竹青色的外衫披到他身上,柔声细语:“主上莫要伤了身。”“取清潋,带上若颜,去粹景宫。”玉清冷声吩咐。清月俯身一礼,退下。
昭凤宫
若颜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看清月来找她便兴冲冲的要出门。秀妃忧心的绞着锦帕,终是摇了摇头,放了她出门。丽贵妃指了指秀妃面前的茶盏:“茶要凉了,妹妹。”“多事之秋,若颜那么小,终是放心不下。”秀妃端起茶,轻轻嗅着茶香,“清风般的淡香,茶还是凉了。”
粹景宫
玉清抱起若颜,走进内堂,看身形臃肿的皇后蹙眉倚在美人榻上,温声请安:“母后万福,今日脉象可平和?”“娘娘脉象安稳,只是肚子里的小公子活泼得很,扰着娘娘。”梦染回话,眉间隐愁。“今日儿臣特意带了清潋,给母后舒缓精神。”“若颜,到本宫近前来。”皇后对于玉清的话并未做任何回答,只是对若颜微笑着。
说来也奇怪,皇后与宫中诸妃均是面和心不和,对于子嗣也大多不怎么过问,只是从春宴见到若颜之后,就对她喜爱的紧。
若颜一路小跑过去,偎在皇后膝下甜甜的笑。梦染看了皇后一眼,默默把若颜抱上榻,退到一旁。玉清坐在琴案后面,轻按,缓缓奏响一曲《春光好》。曲调轻快悠扬,听者自会心情愉悦。梦染看着皇后越来越轻松的神情,不禁也松了一口气。玉清一曲弾罢,便含笑望着皇后与若颜。“清儿这琴法愈发精进了。”皇后淡淡的夸,“这清潋也算遇到个好主人。”“儿臣拙劣的手法,母后见笑。”玉清谦逊的答,“母后是京城有名的才乐佳人,清儿难及一二。”
“本宫已许久未碰乐理,怕是不及当年风华。”皇后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去逗若颜,“若颜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只要是母后肚子里的,颜颜都喜欢!”若颜脆生生的答。皇后愣了愣,轻轻笑:“还曾想若是皇子,必培养他成为一名将才,现如今......也罢。”“母后,是皇子或是公主又如何,都能活出不一样的风采。”玉清沉声道。“女儿家的,太苦。”皇后抚着若颜柔顺的发,微微笑,却含着痛。
玉清看着像在忙着擦拭琴弦,手却暗着握紧了拳:“若是有盏明亮刺眼的烛火,母后是选择吹灭,亦或是拢上灯罩?”“以前,会吹吧。”皇后终于抬起了眼,直勾勾的看他。“是吗?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