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也抓不住,山驴子跑的多快啊,咱还是老老实实盖房吧。”
“嗯呐,我就是心里边痒痒。”
徐宁笑道:“我也痒痒,但现在不适合跑山,进山里边根本没有视野,周围全是树林子,想掐山驴子的踪太难了。”
……
当晚9点多钟,徐老蔫身心疲惫的进了门,脸色有点发白,刘丽珍给他整了点饭菜,他简单对付了一口。
其实他在林场吃过晚饭,但当时在算账,只是简单扒拉两口,到家彻底放松后,肚子就瘪了。
“诶呀,下回可不这么赶了,都把我累脱相了!”
徐宁坐在炕沿皱眉问:“你徒弟是干啥吃的?他们算不明白啊?”
徐老蔫抬头皱眉:“你咋说话呢?再不济也是我徒弟,你得叫声哥!”
刘丽珍窜到他跟前,掐了他胳膊一把,道:“你咋听不懂好赖话啊?我老儿子是关心你,你咋像狗似的,抬头就咬啊。”
徐老蔫语气缓和:“那也不能这么说话啊,之前有个账本算错了,我仨重新算了一遍才整明白。”
说罢,他低头扒拉两口饭,见徐宁没吭声,他又说道:“今个你郭舅说了,楞场的手续明个到林场,你抽空去签个字。”
“知道,我斌哥跟我说了。”
“胡志斌啊?你啥前儿瞅着他了?”
“今个晌午跟他们在大饭店吃的,他和老钱、刘哥送了咱家一车东西。”
刘丽珍兴奋拍手道:“嗯呐!送了不少,光是米面就各五袋,还有豆油生油啥的……”
“送这么多?”徐老蔫有点惊讶,道:“为啥送这么多啊?”
“还能为啥?他们整的倒骑驴挣着钱了呗。”
徐老蔫抬头眨着眼睛,问:“挣多少钱呐?”
“一万五!纯到手的钱,用了不到两礼拜就挣了这么多。”
这回徐老蔫真惊了,他道:“诶我艹!不到俩礼拜挣一万五?……这他妈都赶上抢钱了,给我十年也挣不上这些钱,这小瘪犊子,有这好事咋不让咱家人掺和一手呢?”
徐宁靠着墙,腿搭在炕沿说:“眼光放长远点,别老盯着眼巴前的肉。”
徐老蔫伸筷子夹着盘子边的肉片一顿,扭头道:“你跟谁阴阳怪气呢?”
“不是,我就说这么个意思,你咋还自个捡骂啊。”
“滚犊子!”
刘丽珍拍着他后背,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啊?急啥眼呐,赶紧塞!”
徐宁起身往西屋走:“你们俩唠吧,我回屋睡觉喽。”
待他走后,徐老蔫低着头小声嘀咕:“珍呐,他们真挣了一万五?”
“嗯呐,送咱家三百块钱的东西,晌午请我老儿子吃饭还了将近一百块钱呢,饭钱是农机站维修大师傅老金掏的。”
徐老蔫撇着嘴道:“这小犊子真能沉住气,让旁人挣了一万五连眼睛都不红。”
“你眼睛倒是红了,你照照镜子,瞅瞅自个的嘴脸。”刘丽珍没好气的说道。
徐老蔫放下筷子道:“诶呀,我是有点着急,眼瞅着盖房把咱家压箱底的钱都快掏空了,等这小瘪犊子结婚可咋整?还得给老孟过彩礼呢。”
“我老儿子说有招儿,你操那么多心干啥?”
“我是当爹的,能不操心么?”
刘丽珍脱鞋上炕捂被,没往下接话:“吃完赶紧拿下去,别搁桌上摆着,上供呢?”
“诶呀,我寻思抽颗烟歇会……”
翌日,徐老蔫、王二利等人去了北头工地,刘芬芳、张桂芳、常娟等老娘们聚在老徐家,各自剁着萝卜,而锅台的大铝盆中泡着粉条。
老徐家去年用地瓜和土豆做的粉条早就吃完了,现在的粉条是买的,刘丽珍说今年得多做点粉条了,等入冬还得整点粘豆包,要不然早晨饭都不知道吃啥……
工地,徐宁正在给大喇叭讲着如何买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