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诶,得嘞。”
徐老蔫将酒杯递过去,说:“今个整得菜不咋硬,你先凑合吃,等哪天再整顿硬菜……”
大喇叭接过酒杯,“诶呀,老叔,这就挺好!上回晌午过来,我老婶也整不少菜,就这席面标准,比旁人家请客都硬!”
“这才哪到哪,过年那两天都给这帮人吃腻了,见着肉掉腚就跑,瞅着白菜眼睛都冒绿光……”
刘大明说:“嗯呐,反正我过年那几天上茅房都费劲,后来吃了两天素才好点。”
众人喝上酒,便唠起了天南地北,徐宁卷了两张饼,又造了碗米饭才罢手。
徐老蔫说是想和大喇叭唠唠嗑,其实就是为了弥补上回晌午他没搁家陪客,也因为大喇叭给老徐家送了不少鱼、哈什蚂和泥鳅,特别是前阵子直接给拿来俩只羊。
虽说羊不是大喇叭的,但人家是真切实意为老徐家着想了,想方设法给整来的。
“老哥,你啥时候请李麻子几个去你家吃的饭呐?”
大喇叭说:“就是我搁这吃完晌午饭第三天晚间,整了四个菜,给他们都吃美了。”
“啊。”
他办事真不抠抠搜搜,徐宁给他拿的半只羊,他就留了点羊腿肉,剩下的全都扔大锅里烀上了,故此李麻子、蓝国栋等人能不吃好喝好么?
许是有人觉着不应该请他们吃饭,因为和大喇叭没啥关系,但事不能那么想,两个屯子离这么近,消息头午刚出来,晌午就能传到隔壁屯。
徐宁带着李福强、王虎和关磊搁老方家蹲了十天猎豹子,若是没猎到还好说,要是猎着了,那蓝国栋、老韩等人咋想?
啊,你徐二宁是真尿性,我们猎了一礼拜豹子连影都没摸着,你十天就给勒死了。
不能说徐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啥?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让大喇叭代请李麻子等人,主要是想给自个留条路,同是跑山打围人,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
万一徐宁搁山里出点事,刚好被蓝国栋等人碰着了呢,他们管也行,不管也没人知晓啊……
饭罢,已是七点多钟。
大喇叭和徐老蔫等人唠着嗑,喝点茶水解酒,直到八点多钟才离开,同时走的还有李福强、刘大明两家。
他俩得早点回去睡觉,毕竟明个早晨六点钟就得走。
“告诉老姜了么?”徐老蔫抽着烟问道。
“早都告诉了,彪和天恩去的。”
刘丽珍梳着头发,说:“你们明个早点回来,牵这么多狗别贪黑。”
“知道。”
翌日,五点半。
徐宁睁眼起身穿衣裳,没洗脸就出了屋门,而王虎已经蹲在狗窝前等四五分钟了,两人刚解开狗绳,刘大明就翻栅子进到了当院,随即三人牵狗打开院门往李福强家走去。
刘丽珍昨晚就将饭盒装好,由李福强、杨淑华拿回了家,所以早晨杨淑华蒸了盆鸡蛋糕,再将酸菜熥一遍就妥了。
“老舅,老姜饭量咋样?”
刘大明抬头:“吃的不多,刚开始我给他拿饼子都不要,这两天也接着了。”
“恩。”徐宁抬头瞅眼挂钟,道:“咱走吧。”
刘大明说:“虎子,你牵着灰狼、独眼,我牵大黄小黄吧,这两狗不听我话,一门劲往前钻……”
“好嘞。”
徐宁牵着狗绳往外走,说:“别让独眼跟灰狼搁一起混,大哥,你牵着独眼。”
拖狗就是从小细节开始的,有人大大咧咧不在乎,拖出来的狗干活自然不利索。
走出屯西口,再往前走一里地就瞅见前方有俩人影,以及地上或趴、或蹲坐的四条狗,大喇叭挥手吆喝两声。而地上的四条狗也瞅见了迎过来的十四条狗,起初扬着脖子叫唤两声,待青狼和黑狼带头叫唤之后,将这四条狗吓的直缩脖,更有一条钻进了大喇叭的两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