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提升。’”
“已经够了。”
方蝶将书往桌子上一扔:“那你想怎么办?”
“就比如……把她打晕过去。”
方蝶:“时雨自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如今这两个最亲近的人,冷冰冰地躺在她身侧,一点点腐烂发臭……那感觉,多可怕。”
顿了顿,方蝶又说:“她应该在这种恐惧中多停留一阵子。”
梦魇师眉头紧蹙。
方蝶:“你去跟她说,告诉她你的能力。去告诉她,如果睡过去,就会忘记一切,忘了至亲、忘了仇恨,沦为我们的……走狗。”
梦魇师:“你想干什么?”
方蝶耸肩:“但凡她能多清醒片刻,就能更强大一些。”
梦魇师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后,他忽然转身问方蝶:“你在看什么?”
方蝶挑眉:“什么?”
梦魇师:“你刚刚看的书。”
“时雨的日记。”方蝶又将它捡起来,晃了晃,“她真的很爱她的爷爷和奶奶。”
梦魇师咬了下后槽牙:“太过分了吧。”
方蝶站起身,表情变得十分有攻击性:“混沌在上,你做的也不差。”
梦魇师瑟缩着后退了一步,随后他冷哼一声,转身往楼下走去。
方蝶又追了一句:“琴声可不要停。”
别墅内,琴声悠扬。
时雨倒在地板上,侧着头看着身边的爷爷和奶奶。
那尸体已经肿胀腐烂,流出可怕的浑浊液体。
时雨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覆盖在自己身上,可生机又从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死神似乎已经来了,扛着镰刀站在那儿,沉默地看着她。
腹部的匕首还在不停震动,震动发出低沉的鸣音,鸣音又被琴音掩盖。
老钢琴后端坐着俊美的少年。
少年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的键盘上翩跹。
一遍一遍弹奏着相同的曲子——
田园。
他从白昼弹到黄昏,又伴着晨曦驱散长夜,周而复始,已经三天了。
“三天了,真能熬,这次捡到宝了。”声音慵懒,从二楼传下来。
少年望向楼梯方向,身形婀娜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野。
方蝶穿着华美的金色小礼服,踩着亮晶晶的高跟鞋,双臂、小腿和脚踝俱都完全露在外面,全然不顾气温的寒冷。
她脚步轻快,下楼时,木台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像鸟儿一般蹁跹舞动,合着音乐,往厨房方向移动。
路过倒下的三人时,她的眸光瞄了一眼时雨。
也只瞄了一眼,她脚步不停,高跟鞋旋转了两圈儿,越发欢快地舞进了厨房。
没多一会,她从厨房出来,臂弯上多个小巧的竹篮。
这次路过时雨身边时,她站定了,弯腰打量时雨。
时雨依旧侧着头,眼眸直勾勾盯着躺在身侧的两位老人。
黑色的短发粘着时雨的脸颊,下巴上的灰尘和汗渍糅杂成一小团污渍,身下是干涸的巨大的褐色血泊,腹部的伤口边缘泛白,已经没有血液能流出来了。
“想吃早饭吗?”方蝶笑得甜美,“你家的菜窖还真有意思,我准备再去搬一颗白菜。菜窖里那么多白菜,是你奶奶准备的吗?”
时雨动也不动,只有胸口缓慢的起伏,能彰显出她还活着的事实。
“你爷爷也帮忙准备吗?还是他只负责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