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她便也不催,只是默默地陪在丈夫身边,安心等待。
原来,赵国砚等人自南城外宅出发以后,一路上并未碰见什么波折,很快就赶到了城西商埠地,接下了江连横。
众人把许如清的遗体装进马车,先行送回城北大宅,随后又把西风接上,这才重新返回南铁租界。
武田信果然还在租界关口,等着江连横等人回来。
或许是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的缘故,亦或是小东洋严防关口发挥了作用,总而言之,当众人再次赶到南铁边界时,周围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混乱,尽管仍有大量流民聚集,但在几次流血冲突过后,现场的状况已经明显安稳了不少。
一路上,江连横分别从赵国砚和李正西的口中,得知了两处大宅的人命血案。
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困惑。
据两人的描述可知,前来砸窑的哨子李和霍老鬼等人,全都装备了远超以往的枪支弹药。
尽管数量不算惊人,但也超出了江家对走私军火的控制。
西风和老刀各自留了活口,简单逼问之下,结果却一无所获,但从现场收缴的枪支来看,却是清一水儿的东洋枪械,以明治二六式为主,虽是老掉牙的家伙,质量却也远超民间的土制手枪。
至于许如清的遭遇,目前看来,倒更像是流民劫匪的临时起意,只有后来才赶到的那人,似乎是个例外。
江连横仔细回想道:“当时,我身后突然冲出来个人,我还以为是那俩横把儿的同伙,但后来再想,好像不是。”
“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么?”胡小妍问。
江连横点了点头,说:“他冲我喊了一句话——他叫我江城海。”
“什么?”胡小妍有点恍惚,“你没听错吧?”
“应该不会,当时那胡同里没别的动静,我觉得他喊的就是江城海。”
“可是,爹都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是啊,我也纳闷儿呢!”江连横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没听错,那他就应该不是跟哨子李和老窦他们一伙儿的,但这都已经十几年了,还有哪门子的仇家能追到现在呀!”
胡小妍也想不出来,低声宽慰道:“这么瞎猜也不是办法,还得再等等其他消息。”
江连横面色铁青,尽管急于破解真相,但碍于毫无头绪,便也只好闷不吭声。
胡小妍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大姑的事儿……你跟薛掌柜说了吗?”
江连横点点头:“说了,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门口等着呢!”
“那她……没什么事儿吧?”
“唉,我也不知道,老刀和康徵开车送她回去了。”
“回咱家了?”
“没有,他们在千代田那边的华人酒馆里,租了一间客房,其实根本不算客房,就是个雅间儿。”
胡小妍知道许如清在薛应清心里的份量,忍不住担忧起来,便说:“要不明天有空,我让东风带江雅过去看看她吧?”
“嗯,也行!”
江连横不再言语,回想起今晚的种种遭遇,不由得心头发闷,下意识掏出烟盒,正要点上火,却又忽然瞥见正在熟睡中的江雅,于是便悻悻地放下烟盒,叹了口气。
胡小妍也跟着看了看女儿,说:“我刚才跟孩子说了点以前的事儿。”
江连横应声道:“说吧,早晚都得说。”
“她想要一把枪。”
“啥玩意儿?”江连横断然回绝道,“不行,她要枪干什么,那是小姑娘家随便玩儿的么,要是承业想要,倒是可以给他。”
胡小妍一听,忍不住皱起眉头。
紧接着,就把方才在租界关口时,江雅遭遇流民袭击的事儿,大略讲了一遍。
江连横闻听此言,忍了一夜的心头火立时就窜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操他妈的,这一晚上把那几个平时不忿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