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同志在想办法把绳索再次抛过来。
一位同志抄起步话机:“2号船,开过来,到原定的系缆位置,先加固缆桩。”
不远处的机帆船在黑烟和哒哒声中缓缓启动,开了过来,越开越快。
几名原本是焊铁笼子的焊工拿着工具,等待着船靠岸。
船越开越近,同志们跃跃欲试。
然后,船以自己最大的速度,直接开过去了。
这位驾驶员同志手艺不行啊,同志们一脸的焦急,指挥长抓起步话机大骂。
“2号船!2号船!你他妈在搞什么?快倒回来!”
步话机里传来2号船驾驶员沉稳的声音:“指挥长,来不及了,而且你们加固了也没用,水流太急!我是老把式,我知道!这种水流里我还能把得住方向,我的船,我有经验。相信我,我一定把决口堵住。”
“不行,你回来!还来得及,来得及!”
“指挥长,现在多拖一分钟,下游的水库和这里的决口就多一分危险,我儿子在大学里是学工程的,和我说过这些东西,我懂,临时加固的大坝和堤坝都不结实,要是再来一次,可能一切都完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儿子,我床头的墙上有个暗洞,里面是我给他攒下来娶媳妇的钱。”
随即,步话机里又传来一声轻笑:“呵呵,指挥长,你们别担心,这条船我开了好多年了,不会有事的。”
“嘶啦”的一声轻响,步话机里沉寂了下去。
此时,决口两头的同志们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停下手里的事情,眼含泪光看着那条在向决口发起冲锋的机帆船。
在水流的冲击下,机帆船的航向在不停的向决口扭去,然而下一刻,它总是会以巧妙的方式和角度,回到自己的航向上来,与河堤保持着距离。
机帆船与狡猾而狂暴的水流斗智斗勇,艰难的将自己的船头冲过了决口。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同志们在心里给他加着劲。
在同志们期盼的目光里,机帆船在水流的冲击下,巧妙的将自己的船头和船尾卡在了堤坝的南北两头。
外溢的水流肉眼可见的小了一些。
岸上的同志们欢呼起来。
“靠上去了!靠上去了!”
“太好了!突击队,准备上!”
“快快快,绳子绳子,扔上船去。”
“……”
就在这一片忙碌中,已经被降服的水流仿佛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在船朝向河流的一侧壅高了起来,开始发力。
“啊!不好!”
在同志们的惊呼声中,船身朝向河流的一侧被迅速抬起,一阵“嘎吱嘎吱”的金属扭曲声,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都清晰可辨。
“咣”的一声,船身彻底倾覆,大半船体,包括驾驶室一起沉入水中,但是船头和船尾却依然牢牢的卡住了堤坝即将合拢的两头。
“驾驶员同志!驾驶员同志还在船里!”
从船身上流过的水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急,可是流量却被机帆船的船身挡去了大半,此时再往水里下石笼,已经能稳稳的定住。
唯一的问题是,这种水流下,被淹没的驾驶室里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船的船头向北,船身倾覆方向向东,这些剩余的水流,正好从被淹没在水下的驾驶室上方流过。
“突击组!下石笼!”指挥长眼里含着热泪,他没有忘记驾驶员同志牺牲自己的原因——堵住决口!
突击队迅速执行命令,他们的任务是趁机堵住决口。指挥部不会抛下同志不管的。
“其他同志,跟我来,我们想办法把驾驶员同志救出来!”
驾驶室靠近南边,正好是他们这头。
同志们迅速行动起来。
抛开在奋勇作战,迅速合拢决口的突击组不谈,救援这边,同志们想尽办法,都没能从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