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
严绍庭点点头。
这也是为何杨宗气献出罪证后,他并没有激动的原因所在。
张居正更是直接。
“他这么做,当真是往我等嘴里生生塞进了一只苍蝇!”
严绍庭脸色凝重。
原本的计划,是要用杨宗气来做那只杀鸡儆猴的鸡。
但是现在……
张居正冷哼着:“现在他拿出这些东西,又逼着你将他囚在西园,却也将我们推到了城中所有人的对面!”
严绍庭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他如此做便是为了保全家小,而后将城中其他人也拉下水,想将我们当成一把刀,替他去杀人!”
……
“桀桀桀……”
明亮的屋子里,传来阴森满是得意的笑声。
被囚禁在西园里的南京粮储总督大臣杨宗气,靠在墙下注视着对面窗外的树枝,脸上布满得意和畅快之意。
他双眼微缩,嘴里低声念叨着:“杀我可以,但你严绍庭也得做一回我杨某人的刀,去杀城中其他人,最后落一个酷吏之名!”
“你若不杀,若佯装不知,那你便是欺世盗名,道貌岸然,与我又有何区别?”
“可我来西园却并未藏匿行迹,他们自然知晓,也定然明白我干了什么。你便是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变得人心惶惶,也得要有所动作!”
念叨着念叨着。
杨宗气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绍庭啊!严绍庭!”
“这一把,便是我死了,那也是我赢了!”
“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从屋中发出,惊起屋外林中鸟儿振翅高飞,逃离此地。
……
户部衙门。
右侍郎徐养正脸色凝重,步履凌乱的自外面赶回,然后便一路不停的进了尚书公廨。
“部堂!”
“席玉兄……”
徐养正抱拳躬身,拜见尚书张舜臣,后又眉头微皱的扫了眼坐在一旁的左侍郎张玭。
张舜臣放下手中的几份文书,抬头看向徐养正,面露笑容:“吉甫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脸色竟然如此难看?”
徐养正来不及收拾神色,拱手抱拳,开口解释:“回部堂的话,外面生变,大事不好。总督粮储衙门的杨宗气,今日忽然去了西园,直到现在都未曾出来。下官觉得……”
张舜臣眉头顿时一紧。
他不知道杨宗气的事情,但他知道今天同样也是浙直总督赵贞吉入城去往西园的日子。
张舜臣当即问道:“你觉得什么。”
徐养正眼神阴沉:“下官觉得,杨宗气恐怕是带了什么东西,送给严绍庭,以求能对他从轻发落。但若是这样,杨宗气必然是将我们这些人卖与严绍庭了啊!原本严绍庭手上没有实证,还不能如何。可现在一旦有了杨宗气给出的东西,那他再要如何做,我们也只能生生的受着,甚至……甚至也只能认罪了啊!”
这位户部右侍郎满脸焦急和不安。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原本还是南京城里对严绍庭最是不满,也最是要与严绍庭对抗到底的杨宗气,竟然会这么简简单单就认怂服软了。
转变来的太快。
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想不到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现在西园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可杨宗气进去了这么久,除了认罪献出罪证外,难道他还能是去找严绍庭吃酒玩女人的?
张舜臣也是眉头皱紧,侧目看了眼身边的张玭,而后才开口问道:“消息何时收到的?其他各处又有何反应?”
等他话刚一说完。
公廨在便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当先,就是吏部尚书王用宝和礼部尚书尹台并肩而入。随后就是兵部尚书胡松、工部尚书林庭机、都察院左都御史孙值三人。再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