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什么?
面对众人的疑问,夏桉也咬了一大口的红薯,腮帮子撑得有些鼓,整个人显得比平时木讷了些。
“可能,就是需要想通一些事情。”
方大婶看着她眉眼间溢出一股迷茫,感觉到了隐隐的熟悉之感。
这孩子,竟也是个有故事的。
须臾,夏桉朝着大家笑了一下“别老说我了,说说你们吧,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们应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吧?”
赵大婶道“哎呦,我家院子里的草估计能有半人高了,回了家,我得先将院子拾掇出来,然后开火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之后继续推着我的小车出门摆摊,卖石头烤饼。”
他儿子道“娘,我帮你。”
“帮什么帮,你给我头悬梁、锥刺股,读好你的圣贤书,娘还等着你为我改命呢。”
“放心吧,今年的秋闱,我必榜上有名。”
“哎呦,那我可就烧高香了。”
青年抱着自己的女儿道“我回去后,继续好好经营我的书画坊,给我娘子买新衣裳,给我女儿买很多的糖果吃。”
小女孩撒娇道“爹爹,我要橘子糖。”
“好,就买橘子糖。”
方大叔道“我自也是继续做木匠,你们谁要做家具,都可来找我,给你们算成本价。闯过了这一关,日后我就不让娘子继续看铺子了,她身子弱,日后不能再劳累了。”
方大婶道“我行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喜欢做衣裳。”
“那就给我做,不给外人做了。”
其他人也都热闹地议论着离开隔离区,回家后的打算。
经过一场瘟疫,大家对生活的热情都增加了不少。
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以及对正常生活的向往。
夏桉想想她前日出去见到城内的萧条景象,待大家病愈出去后,这凤合县该是怎样一番热闹的情景。
挺期待的。
吃完红薯,聊完天,很多人趁着日头好,都找地方小憩去了。
不知不觉,火堆边就只剩下了夏桉、方大婶和方大叔。
方大婶想了想,对方大叔道“我记得帐篷区后面的山杏好像熟了,你去摘一些回来吧。”
方大叔点头起身“行,你们等着。”
夏桉看着方大叔阔步离开的背影,朝着方大婶笑了笑。
方大婶目光柔和地看着夏桉“我们的事情,夏姑娘应是听说过一些吧?”
夏桉抿抿点头“略知晓一些。”
方大婶沉吟了须臾,道“其实,你刚刚说的心结,我应该是能理解。虽不知你的心结在哪处,但我当初的心结,其实也不小。”
夏桉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方大婶轻轻撩开自己右额角。
将右脸的疤痕彻底展示给夏桉看。
“还不止这个。”
方大婶放下头发,撸开了自己两边的袖口。
这一刻,夏桉终于忍不住心口发颤。
她的两边胳膊上,有烫伤,有刀痕,各种疤痕交错,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夏桉眸色渐深,怔怔与方大婶对视。
“这些是?”
方大婶放下袖子,轻松笑笑。
“不用担心,我早就不难受了。”
方大婶继续道“我生在一个农户之家,我娘是个裁缝,耳濡目染下,我很小就会做针线活。我身下还有个妹妹。原本我们一家,日子也还算安稳。可是有一日,我为我娘去一户人家送衣服时,走在路上,被一辆马车劫走了。”
夏桉眉间紧了紧。
“那是个老头,家里有些钱财。他说我若是不听话,就将我妹妹也抢来。那之后,我便成了他的妾室。
那老头身子不济,却荒淫无度,整天服用各种补药,有时候补药也不起作用,他就会无休止地折磨我。
让我光着身子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