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夫人们哪,那个泼天富贵的周家,劝咱们姑娘们没有十八个心眼子千万别往那坑里跳;他们府上当家夫人余氏,可真是……”
媒婆子压低声音凑到夫人们耳边说;
“我把咱们姑娘都当自家孩子才说予夫人们听,那余氏可是天下第一难缠的!先说他家中人口众多,二房三房,还有个卧床多年的老太爷;婶子大妈,兄弟姐妹,庶子庶女一大堆;又有钱有势,这家子连下人都眼高于顶;后宅内,那余氏又是一手遮天,对下人动辄就是打死,再拿钱平事;也是五只手指头的人了,惯爱打扮,容貌上一点不肯让姑娘家;可到底不是二八年华的,如何比得;她自己身边和给她家老爷的下人,多粗笨丑陋,略体面的就要想办法打发了。又有娘家帮衬,她那老爷最听她的,凡她说的老爷都允,简直是阖府的老佛爷;众人知晓他家是掉金叶子的富贵窝,可要我说我是不会把姑娘送进去。魏三丫头原说给他家老大,都是庶子女倒也般配;两家都定了,后来不晓得如何,竟把先苏大人家的嫡小姐配了去,就把亲事回了;魏大人恼火,说他们言而无信,想把姑娘给了二公子;那余氏竟翻脸不见,只说十倍二十倍的退银子,就是不要人,全然不给魏家面子;哎,你说这事闹得,媒人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