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怕就不出来了。”
真爽快,热辣辣的像小辣椒,凌平川心里乐开了花。
“那令尊令堂不担心吗?”
英若男不答,看到街边有一个摊子卖泥人的;街上早已散了热闹,大多数商家关门收市;游人寥若星辰,他还不走,卖给谁呢?再仔细看那人竟没手,没有手啊!只靠着两个小臂,目光巡视至下,又看他一条腿的裤管下面空空如也!
英若男心中大惊,翻身下马,走到摊子前;
这是一幅沧桑的面孔,不是垂暮却一脸愁苦;
“公子捏个泥人吧,没人了,三文钱两个。”
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
“你为何不回家,这么晚了哪有生意,明日再来,回家去吧!”
“我哪有家,不过是地里刨食;卖了这些才能换些吃食,上一餐是何时,下一餐又在哪里呢”
说着哭了起来;
“我原是在北边戍边的,走时我那儿子才一岁;这一仗打的太久了也太惨了。仗打完了,手被烧化了,一条腿没了;想着能留条命回家也就知足了,到家才知我儿子得病死了,老婆一个妇人过不下去,跟人跑了,结果是家也没了!我拖着不成样的身体给人家种田也没人要,只寻了这小买卖混口饭吃。”
“抚恤金呢?回来的将士按等级都有,你的呢?”
“说是朝廷税赋不足,等有了再给。”
“败类,畜生,猪狗不如;这种钱也敢贪!”
急的跺脚乱骂,丢出一锭银子;
“这些我都要了,你到英府,就说是我说的……”
小姐哎,姑娘呀,祖宗啊;凌平川恨不得捂她的嘴,赶忙拉住她,挡在她前面,和气的跟那人解释;
“这里有十两银子,请老伯先接燃眉之急;买些吃食衣物,找大夫寻医问药把腿治一下。”
说毕又拿出十两;
“另外这十两,置几亩薄田也勉强够日后生活了;安居故里,不要出来做这辛苦的买卖了。”
那人自然感恩戴德,挑着担子就走了。
“若不拦着,你恐怕把家底子都抖落干净了!况且不知道他此言真假,他底细你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万一是个探子呢?”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英若男被点醒了,本来想发作的气势立刻灭掉了;她又不肯承认自己判断有误,何况那人真的不像坏人,而且他戍边打仗的经历,让她几乎是天然的信了。
“你只一味生气,可知动了这个钱的可是按律当斩!他说他没拿到你就信了;我朝天子圣明,最是怜老抚幼,体恤黎民;对待将士异常优厚,凡发现贪污挪用之情,直报监察使,立刻查办。”
“那人哪里像探子,你又知道了,我看未必。”
本姑娘嘴上从不肯认输,凌平川觉得好笑,便不予她争辩;
“好,他不是探子,他是个穷困潦倒之人;可知救急不救贫,你老往府上拉人,知道了都往你府上投奔,你是收还是不收呢?”
细致的分析让英若男没法反驳,感叹于凌平川的心思缜密;又不想承认,一扬马鞭,先他一步跑了起来。凌平川知她小心思,笑着追上去。
英若男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探着头往里望去;只见巷子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丝竹声、唱曲儿声不绝于耳;
“茶馆在前面,不在这里……”
还没说完,英若男已然走了进去;
进去了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呀!
同外面的冷清截然不同,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毫不避讳;女子们打扮入时,烟罗翠袖,眉目含春,长袖招揽,莺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