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缎带。
有人逝去了。
“教官,这是?”易风指着仇朗的胳膊,本想问仇朗怎么来了,但一看黑纱,顿时改了口。
“国丧。”仇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接下来你们跟我走。记住什么都不要问。”
仇朗第一句话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第二句话则小声也亲切了许多。
随后,仇朗依次拍了拍易风四个的后背,像收拢鸡崽儿的老母鸡一样,带上了直升机。
机舱里还有几个士兵,但与易风几个显然互不相识。
没有言语、没有通讯器的嗡嗡声,除了直升机的轰鸣只剩下阴侧侧的天空。
武装直升机一起一落,随后易风四个人就跟着仇朗在一个军用机场转机,片刻间又冲天而起。
当飞机再次落地时,一队宪兵侯在舱门外,甚至还有四个军人正拎着四副手铐等在那儿。
仇朗一出机舱门,板着脸瞪了一眼四个家伙,“东西给我,人滚蛋,别碍事。”
四个军人面面相觑一番,把手铐一起递给仇朗,灰头土脸的退到了后面。
“易风,你们几个跟这帮人走,到了地方有什么说什么,去吧!”
仇朗对着依次下来的易风四个一挥手,把手铐塞到每个人的军装上衣口袋里,示意他们跟宪兵走。
“不是吧!”易风回头,身后的常飞、赵盾和叶天语三个全都一脸的诧异,看样子没被核弹给烤成玻璃体,却被自己人给抓了。
多说无益,既然仇朗这么说了,易风四个反而变得泰然自若了,正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本来四个人这些日子一直是冲锋在前、与行尸集群死命搏杀,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再说了,有乌不图老将军和仇朗他们在,估计这帮子宪兵也干不出什么屈打成招的荒唐事儿。
四个人四辆车,从机场直奔大本营的所在。
再次久别归家的易风四个,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还没从段千刀等人遭难的感伤里恢复过来,一步踏出机舱,就几乎成了阶下囚。
最无奈的是,四个家伙压根儿就不知道这飞来横祸究竟由何而来。
当然,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就在一座军营的四合院式建筑门口,一个人正带着白手套,领着俩卫兵站在门口,看架势却绝非热烈欢迎的气氛。
“蔡团长?不,现在肯定是高升了……..”
老熟人,割头团长,蔡割头,蔡平。
“这是全军警备工作办公室的蔡副局长。”旁边一个士兵介绍道。
“那是直属总参谋部的,高升了,确实高升了,御林军。”易风扭头向常飞三个解释道。
蔡平一听这话,原本装出来的一脸肃穆庄严悄然不见了。
“哪来的御林军,也就是岗位不同,就是奉令行事。没想到真是你们四个,手铐呢?”
“装口袋里了。”
“小叶同志,最好还是先戴上吧,审查室全程摄像,怕负责审查的同志为难。”蔡平边向叶天语点头示意一边说道。
四个人对望一眼,各自掏出手铐,给自己戴上,然后叶天语双手平举,手铐上的钥匙在蔡平眼前晃荡。
“钥匙你们自己收好,丢了我概不负责,审查室每人一个单间。”蔡平笑了笑,目光把四个人扫了一遍,摆摆手,示意跟在易风四个身后跟着的军人带他们进去。
“你们为什么会南逃葫芦岛?”一个全封闭的房间,一个戴眼镜的军官隔着钢化玻璃问端坐在眼前的易风。
据说这种审查隔断方式是从审讯黑袍人安插的间谍时开始广泛采用的,说是隔绝痰液和口水的飞沫传播。
“不是南逃,是奉令行事。大本营的电话直接拨通了作战排的军用号码。”
易风实事求是,除了知道大概是核弹炸了,几乎对其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