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掩映的椅子上,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的他,支着头问她。
“哥哥。“她蹲在地上,手里握着树枝,回他。他微愣,要笑不笑地看她,然后修长手指,轻轻弹她的额头,说,“好,就叫哥哥。"南境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会触摸到他端正里的某种懒散与无赖。那是少年期的他,后来,南境就很少会看见了。但是后来她还会叫他哥哥,却被家里的管家听见了,管家吓坏了,无人的角落,训斥了她妈妈和她,张寄云慌张地用手,狠狠打在她嘴上。“让你叫!让你叫!”然后讨好般地看向管家。南境眼睛里裹满了泪水,张寄云的手一移开,她就不服气地大声说,“不叫哥哥,叫什么?!”
管家皱眉看她。张寄云用手掐她的嘴巴,上下嘴皮一起,狠狠地捏住她。“赵爷,她是小孩子,不懂事,以后不会了。”那该叫什么呢?
“叫“少爷',记住了,不要乱了规矩。"那个管家说完后,就转身走了。管家离开后,张寄云对她又是一通责骂。背上挨了好几下。那之后,南境就把气撒在了少年哥哥身上,见着他面,转身就走。两三次后,少年人敏锐,知道她在生气,有一次不动声色拦了她路,笑着问她,“林小朋友,我有哪里惹到你了?”
“你走开一点,少爷。我还有事没有忙完。"说完,她就绕过他,跑开了。他年少时,是一个有些放肆的人。当然在别人看不见的范围内。对南境有一点温柔。南境常常见得他沉默不言,下棋的时候,捏着棋子敲棋盘,仿佛在想很多很多。后来,他长得好像越来越高,肩膀变宽,南境和他说话,还要仰着头。他对她,也不再是年少的那种亲切的温柔,对她变得疏离。他眉骨变得凌厉,身上变得有气势,连南境见他,都会微微有惧意。南境在慢慢进入青春期时,他在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让人生畏的男人。时间在流走,也带走了她身上的纯真。不会再有人提醒,她也会自然而然地唤他一声“少爷”。因为从小的目光就在他身上,南境再看见有异性走近他身边时,明确感知到了自己内心里的压抑和恶毒。她恶毒地想要那些人,都离开他身边。她会故意戴上珍珠耳环,走过他身边。她总在有意无意地引起他的注意。从镜子里,南境看见自己,是美的。可是,他对她,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她周围的同龄男生和她一样,穿着校服。但是他在她不知情的时间里,已经由裁缝师定制送上了完美妥帖的西装。他有挺拔的身材,完全是成熟男人的体格。举手投足,由少年的青涩,慢慢走入成人的从容。已经是让人摸不透的男人。他的衣柜里,是成熟男人的衣服饰品,南境有段时间,已经不被允许,整理他的衣物。从国外回来的他,南境甚至觉得,他是陌生的。穿着西装的他,挺拔傲然,成熟理智。南境有次无意中见到他坐在椅子里,疲惫解开衬衣的衣领纽扣,处理事情时,脸上有着不耐烦但全然在忍耐,黑色马甲与剪裁优良的衬衫,包裹他轮廓完美的胸|型,肌肉鼓鼓,疲惫与力量混杂,瞧她进入书房,蹙眉打量她一下,南境都会觉得腿不自觉发软。他垂首走过青石板路时,南境只是看见他的一个身影,心里就会忍不住地怦怦跳。
成熟英俊而又有魅力的男人。南境那个时候,其实没有足够多的能量,敢去爱,敢去惦念。那份心意里,融入了深深的惧意。后来知道他有了女友,宴会上看见他身有女伴,南境只是远远地看着。心里却知道,心脏已经掉到了某个深渊中去。她知道的,只有“无望”。那之后,再不允许他再对自己,有任何一点触碰。绝不允许自己,对他有一点亲近。那种纯真的情感消失,后来,她步入成人世界里,仿佛接受的,是一种混杂而混沌的感情。
明白,他应该是对自己有一点意思的。
可是,是什么“意思”呢?把她当个"玩意儿″吧。那场意外,彻底把她变成了一个“玩意儿”。她固守在自我的感知里,逃,逃得远远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