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泡茶啊?”
“是给公子补身体的,稍等一会儿。”
我望了眼,好像是人参枸杞,脚烫得三番两次想伸出来,奈何痛感是回来了,但骨伤还未完全治愈,所以……吃奶的劲儿都抬不起来。
无奈,只得捧着茶边喝边泡脚了,暖流涌过,驱散不少寒气。
再睁眼,我已经躺在榻上,何时泡个脚竟也能睡过去,眼睛模糊了片刻,待能看清时邵章才走来扶着我起身。
“又看不清了?”
转转脖子,我只觉得头更晕了,但事情要紧“无碍,泽王那边可有说什么?”
“泽王知道你天天去他家门口意图诱骗他的掌上明珠,气得不轻,但奈何小巷子没人认得出你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王府侍从们没见着我的脸?”
“应是见着了,只不过皆是王府之人,没旁人佐证,不好与陛下告状呐。”
我暗暗笑道,小桑以及泽王府部分的侍从都胳膊肘往外拐,泽王定是愁眉不展,现下恐怕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我,不若……索性破罐破摔。
深夜醒了以后就再也睡不下,第二日天微微亮,我比卖菜的人起得还早,与刚要回家的更夫们打了招呼,然后绕到泽王府正门,慢慢转动四轮车,将王府外头能看的都看了一遍,邵章跳上跳下照常跑了一圈,回来终于等到第一笼包子出炉,我们在小摊上呼哧呼哧地吞肉包喝豆腐汤。
等大家都起来了,我才接着去王府侧门奏曲,听到内里传出筝声,我笑得更不加掩饰,只是她这曲子……怎地同上回一样?
筝声渐歇,我方才朝里喊道“小娘子,出来看姐姐啦!”
我只是逗逗她,等小脑袋真的从墙头探出来的时候,我又担心起来,刚要喊她小心些,耳边先涌入一声“姐姐好呀!”
我心头一暖,也只有她愿意惯我这毛病了。
我就这么日复一日不请自来,今天弹,明天弹,后天还弹,因为特意起得很早与街坊邻里挨个打招呼,所以今日再没精力打扮,没有像之前一样作女子装扮,也没有刻意遮盖容貌,就这样坐着四轮车在街道上逛了一圈,于是——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那之前日日在此弹琵琶的妙龄女子,正是礼部尚书的爱子。
这下全京城都在传,说礼部尚书独子对泽王府的丰都郡主情根深种,甘愿沦为乐师讨人欢心,泽王妃一向默许,但泽王大怒,天还没暗下,就带人来兴师问罪了,我整了整衣袖平淡回礼。
“殿下纡尊降贵来寻我,是为郡主吗?”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女儿,绝不会嫁给个一事无成的狗皮膏药!”
“我与令嫒,此生,已离不开彼此。”
“死皮赖脸,江昌正,你教的好儿子啊!”
阿爹平日最会打圆场了,可泽王根本不给任何机会,别说听阿爹讲一两句话,就连正眼也不给我们,眼见无话可说,我也不浪费口舌,泽王气势汹汹地来,立一番下马威之后片刻不留地回府了。
阿爹见我不说话,握住我的肩膀宽慰道“放宽心,还有爹呢,爹明日早朝替你与郡主和陛下求求情,咱好说歹说也得把这事儿定了。”
“谢谢阿爹。”
阿娘也轻摸我的头“放心吧,郡主自己都没意见,谅泽王也管不住的。”
这一回鸡飞狗跳折腾得够呛,我早早躺下,这一觉直睡到阿爹散朝回来,我边漱口边听他讲。
“陛下发话了,他也不忍拆散你们,散朝时把泽王叫去说了好一通,听说太后都到了,泽王才肯松口,我得给陛下去找找咱们老家那螃蟹和杨梅,太后说久不回去,十分想念那味道,我先去给蔺宽寄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