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因邪教首领的恶行而失去生命的熟悉面孔。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哀嚎、他们的无辜,如同利刃般切割着她的心。“他们,他们明明没有任何错,为什么!!”她紧咬牙关,不让泪水再次滑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何要为你的罪行陪葬?!”在英俊学者先生的沉默注视下,少女仿佛彻底投入到了复仇之中,她摘掉了防护服。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让自己的挥剑不再摇晃!每一剑都凝聚着她的愤怒与悲痛。她不断挥剑,剑光如织,每一次斩击虽然基本没什么技术可言,但都是朝着最恨、最狠的位置下的手直到剑刃沾满了鲜血,直至那曾经不可一世的邪教首领被剁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终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原本白皙柔软的双手也因过度用力而颤抖不已,最终无力地垂落在身侧。而湛蓝色的“守望者之剑”就这样静静地斜插在泥土中。剑身上的鲜血仿佛被某种锋利的力量所净化,只留下一道道清澈的光泽,它在克里曼一号天际模糊的光芒之下下闪烁着微明的意味。好似既是对逝去生命的哀悼,也是对一切悲惨结束的休止。直到此刻,少女才缓缓转身,她望向了不知在何方的劳伦兹瑞尔远方,也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了苏文看不到的地方。直到此刻少女才轻声问到:“莱茵先生,我们赢了吗?”“嗯,赢了。”“那我为什么感觉这么空虚,这么痛苦呢。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伴随着她不解的提问,豆子一般大的清澈眼泪自她脸颊侧面簌簌地落下,好似,那江南春尽离肠断的愁思一般,无人能解。但很快,暴雨便不期而至。它以一种超乎想象的规模,自虚无缥缈的天际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无边无际的雨幕,将这片废墟彻底笼罩。就仿佛曾经坠落的星辰一般,它带着宇宙深处的寒意与孤独,让跌落的每一滴雨水都重若星辰。雨滴敲打在废墟之上,溅起了历史的回音,却也压制了克里曼一号长久以来弥漫的沙尘与烟气。随着雨水的持续滴落,它们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节奏,轻轻却坚定地敲打着星塔废墟那庞大的金属结构。甚至将那原本灰扑扑、黯淡无光的银灰色外壳逐渐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泽。那是一种经过时间沉淀后的深邃与庄重,又夹杂着雨水滋润后的清新与生机。但也将那位原本独自矗立的少女的哭泣声彻底掩盖,只是,苏文却没有再保持沉默他缓缓走了上去,而后将自己的黑色风衣脱了下来,只留下其内灰色的内衬。紧接着,他将风衣缓缓盖在了少女的身上。而感觉到他的到来,特莉丝也十分哽咽地问道:“莱茵先生,为什么,为什么克里曼一号也在下雨呢?”听到这个问题,苏文站在雨幕之中,他缓缓抬了头:“天基打击的撞击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冲击,它还伴随着巨大的能量释放。那些能量在瞬间涌入大气层,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而这些涟漪,在气象学的尺度上你可以将其理解为大规模的气压扰动和温度梯度变化。甚至星塔克里曼斯击坠点周围的大气被急剧加热并膨胀上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热环场域。伴随着庞大的非规则流体热环场上升过程,周围较冷、较湿的空气被卷入其中,形成了强烈的对流运动那就是暴雨形成的初始,那就是,世界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