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学宫进学。
李文英对自己人都熟的很,出去几个,他这段时间念道不少。
目光一扫,心头一凉,他飞快的抬头去看海船。
正与船头上站着的潘筠对上目光,自也看到了她身边站着的妙真、妙和和陶岩柏。
他心脏一紧,低声问张惟逸:“张惟良、薛华和王璁呢?”
张惟逸脸上重逢的喜意淡了一些,低声回道:“他们留在了倭国,先生,我有要紧事禀报。”
张子铭也发现了少人,且三个,每一个身份都不简单,不由的蹙眉,干脆地问道:“人死了?”
张惟逸愣了一下后连忙解释:“没有,都好着呢,哦,惟良师弟受了一点伤,但我们回来时已无生命之忧,还能下地行走了。”
李文英和张子铭这才松了一口气,随手一挥:“人还活着就行,今日高兴,有事回去再说。”
但旁边的大侠们早憋不住了,高声嚷嚷道:“我们这次可是直捣匪窝,将屠村的大内家打得落流水,那大内教弘不仅重伤,还赔了我……不,是三竹道长一个港口和三条船,我们还在一个地方发现了银山!”
林盟主正抓着屈乐,没反应过来:“什么山?”
“银山!一整座银矿,可以炼出白银的山,”屈乐骄傲道:“一年可炼一百万两!”
林盟主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好像是有点烫。”
屈乐不服的一扭脖子躲开,怒道:“我没病!舅舅你不信我就去问潘筠,我们还挖了两麻袋石头回来,找懂行的大匠一看就知,潘筠说,那是富矿,含银量高达八成以上,算是世界上含银量最高的一座矿了。”
林盟主皱眉,依旧不相信。
屈乐不由跺脚,就朝还站在船头的潘筠大叫:“你不是揉开了吗,还不快下来解释,他们都不信我!”
躲在人群中的锦衣卫、衙役、水师士兵,齐刷刷的抬头看向船头。
不过他们不是看潘筠,而是看站在她旁边的薛韶,以及薛韶身后的陈留涛和曲知行。
陈留涛和曲知行看了一眼潘筠,还是顶着船下几乎要把他烧穿的目光上前两步,低声和薛韶道:“薛御史,你不是说会和潘筠商量,暂时不公开的吗?”
薛韶笑吟吟:“你们也看到了,潘道长这几日在顿悟,我没有机会提。”
俩人沉默。
薛韶温声安抚道:“船上人多嘴杂,知道的人太多了,即便当下不说,私下也瞒不住,不如将我们的折子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尽早做出反应。”
他看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潘筠,笑道:“这段时日两位也看在眼里,潘道长有公心,是想把港口和银矿都交给朝廷的。”
潘筠这才转头,冲陈留涛和曲知行微微颔首:“我愿意将抢到的港口和发现的银矿都交给朝廷。”
陈留涛和曲知行:……那为何还广而告之,而不是秘密进行?
唉,失策!
当时被潘筠支去七尾港收港口和船,等他们回来时,尘埃落定,港口和银矿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站在船头说话,船下的人受不了了,李文英大喊一声:“潘筠,你下来!”
潘筠这才冲薛韶三人微微点头,带着妙真三个下船去。
船下的头也在暗示他们下去,陈留涛顶不住了,转身时悄声道:“薛御史,你自己小心。”
曲知行也朝薛韶躬身行礼后离开,此后,他们应该很难再在一起合作了。
彼此心中都明白,这一趟出海回来,薛韶是最危险的,尤其是在潘筠将银矿的消息广而告之之后。
身为江南巡查御史,出海可以说是监督江南势力的剿匪动态;也可以说是擅自离岗……
若只是报仇,而没有银矿的事,朝廷一定会对薛韶大加赞赏;
可发现了银矿,那为了掌握主动权,他们势必要拉拢薛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