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来的,一条走私过来的海盗船而已,让他几个儿子去就行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即将出口时,心脏一跳,直觉让他亲自去看一看。
他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本山游隼就来了。
长宗我部的家臣一听说本山游隼亲自去了港口,当即回去请他们的家主。
于是长宗我部茂也赶了过来。
两个中年男子踩着木屐呱嗒呱嗒赶到港口的时候,潘筠他们已经在船上和港口上的人大眼瞪小眼快一个时辰了。
不过他们一点也不无聊。
港口上的人把他们当戏子一样的观看,他们也把港口上的人当猴子一般观赏。
双方就彼此的肤色、发型、衣服饰品,甚至鞋袜和语言都分析了八百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倭国沿海的百姓怎么看着比我们大明沿海的还穷?”
潘筠:“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们是小国,我们是天朝上国。”
胡景:“但我们海禁啊。”
屈乐:“路看着也不好,坑坑洼洼,全是泥坑,港口也小,潘筠,你不是说你挑了一个相对较大的海港停留吗?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怎么看着比一个小破渔村的野港还要差?”
“我没停错,要是停错了,请向后转到船舱,把里面的俘虏拉出来鞭尸。”
屈乐撇撇嘴,嫌弃道:“真是又破又小。”
潘筠:“就是这又破又小的地方出去的人扰得我大明沿海不得安宁。”
胡景:“你这话有些怨气啊,也不能全怪我们,只有千里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海岸线又长,自然防不住。”
潘筠:“唐代名将程咬金有一句名言。”
胡景很感兴趣:“是什么?”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胡景狠狠点头:“此话有理,不愧是名将!”
薛韶一头雾水,有些怀疑自己,虚心的请教:“潘筠,这话是哪本古籍上提到的?”
潘筠面不改色道:“忘了,但你就说这话有没有理吧?”
薛韶迟疑着点头:“是没有错,但我们大明和倭国隔着一片海,远渡来攻,我们是疲惫应战,而且还可能水土不服……”
潘筠啧的一声,“谁说来明的了,明的不行来暗的。”
妙真兴奋不已:“比如现在这样的?”
潘筠微微颔首。
薛韶摸着下巴沉思:“倒是一个办法……”
屈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悄挪动脚步离他们远了一点。
真是可怕,一个道士,一个官,竟然想出以匪治匪的方法,比他们这些混江湖的还野。
趁着人还没来,他们还兴致勃勃的讨论了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正说得起劲,就见远处两伙人在快速靠近。
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宽袖大袍,头顶仅有的那点头发梳向后方,在阳光下显得油光水滑的。
脚上拖着高高的木屐,跨哒跨哒往他们这里跑的时候身姿矫捷,身形灵活,一点也不像是穿着高木屐的样子。
潘筠不由的扫了眼他们的小短腿,觉得他们的下盘很稳。
不过……
“他们好像有点穷啊,”显然,王璁和他一样发现了华点:“他们竟然是跑着来的,不是坐车,也不是坐轿子,难道连一辆驴车都没有吗?”
潘筠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人到了,人家听得懂汉语,你们少议论人。”
王璁老实的闭上嘴巴。
本山游隼最先一步到达,站在船下向潘筠行礼:“可是大明来的贵客?在下本山游隼,请贵客下船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长宗我部茂也赶了过来,同样行礼,请潘筠下船一叙。
潘筠这才带着王璁和薛韶下船。
屈乐也要跟上,被胡景一把薅住。
屈乐不服,压低声音道:“阿信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