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璘垂眸略一思索便摇头:“我想多陪陪我爹,只要陛下一日不召,我便留在云南一日。”
潘筠颔首:“也好,我看云南民风彪悍,需要人时刻镇压,但你沐家人丁少,你留在这里多熟悉一下政务和军务也好。”
沐璘问道:“你想回京?”
潘筠点头,忧虑道:“我父亲现在诏狱之中,自他落难,我们父女再没见过面,我甚是想念,所以想早早解决掉这里的事回京去见父亲。”
这一点,沐璘很能感同身受。
他也是小小年纪便与父亲分离,再不得见。
虽然大伯父和大伯母对他也很好,可与亲生父母还是会有些差别的。
沐璘郑重的道:“我听祖父提起过令尊的案子,是受王振祸害,我父亲现在病情渐渐稳定,这是喜事,我一会儿就上书陛下,将此喜讯告之,并为潘大人求情。”
潘筠一脸感动:“多谢你。”
沐璘冲她笑了笑,“该我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但沐璘的信还没到京城,潘洪就被转到大理寺的监狱去了。
皇帝和薛韶湖岛谈心之后,潘洪差点被毒死的消息便传到了他耳中。
皇帝震怒,有些许的心虚和忧虑,他有一种感觉,潘洪要是被毒死在诏狱,他和潘筠一定会反目成仇。
作为帝王,他当然不会怕潘筠一个道士。
可他是真心喜爱潘筠,把她当成朋友相处的,若真害死朋友的父亲,且他还是冤枉的,小皇帝的内心还是会不安的。
所以他的心在动摇。
薛韶趁热打铁,拉着皇帝一起去找尹松看星星,看月亮,谈古往今来的兴衰历史,在王振面前做足了君臣相得的戏码,吓得王振主动交出了王山。
并不是王振不经吓,而是他的人进入诏狱之后又拦住了两个刺杀潘洪的刺客。
最后一个让他胆寒不已。
因为对方是个小内侍,且受过他恩惠。
第一次查,是他派他去杀的潘洪;
第二次查,是江南那群人派他去杀潘洪,而后嫁祸给他王振;
第三次查,是他派他去杀潘洪,而后栽赃给江南那群清流栽赃了他。
很绕,但三条里他是凶手占了两条,王振代入了一下自己,他肯定相信多数;
或者说,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他要是潘筠,肯定都当做仇人。
而他觉得,潘筠就是他这样的人。
他赌不起。
尤其是在皇帝和薛韶、尹松越来越亲近,感情越来越好之后。
王振靠皇帝的宠爱活着,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抢夺这份宠爱。
所以,在薛韶的步步紧逼下,他只能退一步。
他让人把躲在家中思过的王山抓了来,直接交给三司,然后在宫门口堵住薛韶,沉声警告道:“小薛大人,你是清流文臣,可不要做我等这种阿谀奉承之事。”
薛韶:“我从心而来,从不阿谀奉承,怎么,王掌印是觉得我夸赞陛下的哪一点是阿谀奉承?”
王振冷哼一声,转身道:“王山已经交由三司,此事到此为止。”
王振主动退了一步,现在就看皇帝和江南的清流们愿不愿意退了。
不过,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王山承认了嫁祸潘洪和薛瑄的事,案子虽未有定论,但潘洪的罪名也轻了许多,皇帝也松口,人可以从诏狱出来,关到大理寺去。
薛瑄在大理寺中还是有点威望和人情在的。
潘洪前脚送进大理寺,后脚薛韶就去打听赎钱了。
打听到钱数之后,薛韶去找潘岳兄弟俩。
潘岳拿出所有的钱:“老家寄的钱到了,加上也还缺一些。”
他道:“我打算去找人借一些。”
尹松挥手:“何必与外人借?”
他拿出一个盒子推给潘岳道:“小师妹走得匆忙,她当时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