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往他脸上糊,「这是我从他脸上揭下来的,你看,这样是不是就是那五张人像上的一张了?」
人皮面具粗粗挂在花不柳脸上,只能勉强看出来一点。
周捕头依旧皱眉,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后问,「你在哪儿抓住的他,他身上的伤都哪来的?」
潘筠:「我打的,我认出他来,他就要杀我灭口,我一下就反抗了,我们激烈的打斗,整整打了一天才把他拿下。」
周捕头看着精气神十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的潘筠,问道:「是打了他整整一天吧?说罢,都有谁参与了?」
潘筠道:「我师侄妙真,就我们两个。」
周捕头定定的看她,潘筠一脸无辜的回望他,伸手:「周捕头,八十两赏银……」
周捕头拍掉她的手,「验明正身才可以。」
一旁停住的衙役立即道:「我去请仵作。」
潘筠:「……不是请大夫吗?」
衙役一脸严肃,「仵作也是大夫。」
衙门的人把花不柳抬进仵作的验尸房。
仵作一看花不柳的情形,立即合上工具箱,从另一个角落里拖出药箱来,一边给他止血一边道:「还愣着干什麽,快请大夫啊,我哪能治这样的伤?」
衙役和周捕头都没动。
周捕头道:「先把他弄醒,我要验明正身。」
衙役道:「您先治着,不死就行。」
仵作一看明白了,这不是无辜之人。
虽然如此,仵作还是尽心治疗了,但周捕头要问话,他还是把人扎醒。
花不柳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睛已经肿得几乎看不见,昏迷前的情景来回在大脑里循环,他一脸的麻木,连愤怒都生不起来了。
周捕头凑上去看他,冷冷地问道:「花不柳,你可认罪吗?」
花不柳的目光僵硬的挪到周捕头脸上,最后滑向潘筠。
他紧紧地盯着潘筠,声音嘶哑道:「龙虎山潘三竹,我记住你了,不管是转世投胎,还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潘筠冲他微微一笑道:「贫道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转世投胎会变成一只公猪,且是十世公猪,只要养到二十斤就会被阉割,再养大半年,年底后被杀,再投胎,再被阉,再被杀……」
周捕头:……
衙役和仵作:……
花不柳的愤怒重新被挑起。
潘筠却冲他笑得更甜了,道:「你将生生世世做阉猪,直到将这一世的罪孽赎尽才可以变成草木,历经无数轮回才能做人,而我,贫道潘三竹,那时早已经得道成仙,你这孽障连看我一眼都不配。」
花不柳「噗」的一声吐出血来,眼睛圆睁的指着潘筠愤怒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喊叫声被周捕头一巴掌打在脸上截断。
周捕头脸色阴沉道:「说吧,你害了几个女子,从第一个女子开始说起。」
花不柳看着潘筠的脸突然一笑,哈哈大声道:「第一个啊,第一个是八年前,她就和你这般大,大概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我不记得了,总之她很可恶,她看我一眼就立刻挪开了眼睛,我后来把她的眼睛挖下来随身带着,她是唯一一个我亲自动手杀的人,哈哈哈,她的眼睛跟你的一模一样,现在就在我的钱袋子里,你掏出来看看,掏出来看看啊——」
不等潘筠动手,仵作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钱袋子,倒出来,里面除了一堆钱外还有一个荷包。
仵作打开荷包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和周捕头点了点头。
周捕头脸色微寒,对衙役道:「去把文书叫来记录。」
周捕头让潘筠先下去。
潘筠却抱着手臂靠在一旁道:「我下去了,他还能招吗?」
现在,全靠她在这儿拉着仇恨才让花不柳有什麽说什麽,一旦她下去,他的肾上腺素降下来,只怕不会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