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郑老爷应该知道海贸有多赚钱,若海贸的收入能收归国有,用于养兵呢?」
郑老爷笑了,目光扫过潘筠鬓间的霜白,慨叹道:「没想到三竹道长如此年纪还如此天真,谁都知道海贸赚钱,但那块饼就只有这麽大,谁会愿意把吃到嘴里的饼吐出来?」
「浙闽两地的豪族不愿意,当今皇帝更不会愿意,这些人,谁能看得到海滩上练兵的士卒?惶惶不可终日的我们?」
潘筠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道:「郑老爷不试,怎麽就知道这块饼撕不下来呢?何况,谁说饼只有那麽大?我们大可以加上面粉和水,把它做得更大一点。」
郑老爷摇头,「我老了,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不敢试,不敢试啊。」
潘筠笑了笑,抱拳告辞。
郑老爷也只将她们送到门口。
潘筠没有从村口出去,刘老爷还在那里弄他的马车呢。
三人直接从村侧用轻功飞出去,绕过刘老爷上主路。
只有她们三个人的时候,潘筠就把妙真怀里的长剑收起来,拎起潘小黑就丢到地上让它自己跑。
妙真甩了甩有点麻的手,问道:「小师叔,我们回去找三师叔他们吗?」
潘筠「嗯」了一声。
「刘老爷的这门生意还做吗?」
「做呀,五千两呢,为何不做?」潘筠道:「让四师姐去赚这份钱,我把这套组合阵教给她。」
妙真:「我也想学。」
潘筠:「那就学,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估计够呛能画出来。」
妙真:「管他呢,学了再说。」
潘筠就喜欢她这股劲儿,当即应下,「晚上我一起教你们。」
妙和知道自己学不会,所以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我晚上想泡澡睡觉。」
她很长时间没泡澡,也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潘筠和妙真一起扭头,羡慕且嫉妒的看着她。
三人脚程快,很快就追上了骂骂咧咧的刘黑。
三人走在他身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背后被抽出来的血痕。
潘筠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去追他,「嘿,呆子。」
刘黑回头,看见三人眼睛便是一亮,立即双手合十,「道长。」
潘筠见他合十行礼,不由一乐,也不介意,丢了一罐药给他,「这是擦脸上的。」
说罢拿出另一瓶药和一卷纱布,示意他背过身去,「这一路风尘仆仆,要是不包扎,本来不严重,现在也要变得严重了。」
刘黑一愣,连忙道谢,背过身去。
妙和妙真就拿出剪刀和水,将伤口附近被打坏的衣裳剪去一点,用镊子将一些沾在上面的碎布屑清理掉,用水清洗掉脏污的地方,又用棉布将水按干,这才给他上药。
三人动作很快,又协作得当,很快就把他背上的伤处理包扎好。
刘黑心里酸酸胀胀的,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潘筠见他哭了,就问道:「很疼吗?」
刘黑摇头。
潘筠就挑起话题,转开他的注意力,「辞工之后你要去做什麽?」
「不知道,」刘黑道:「我家还有两亩地,不种地就去城里找活干吧,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扛包也能活。」
潘筠一愣,「你没家人了吗?」
「没了,」刘黑道:「我娘前几年病死了,我爹去地里干活的时候遇到海盗上岸,他扛着锄头就跑,结果海盗没追他,他自己跌进水沟里摔死了,我家就剩我一个了。」
「族里看我一个人不会过日子,就让刘泰给我找个活干,我就去给他看门,每个月不饿死就行。」
他顿了顿后道:「但我觉着我不该是这样的,我又不吃酒,也不赌钱,也没女人,兢兢业业的,怎麽一年到头,我还是没有钱?」
潘筠:「为什麽呢?」
刘黑一拍大腿道:「因为他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