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梦中,还明知是梦却不醒来,那就更有意思了。
潘筠谨慎的盯着他看,见他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她就试探性的叫道:「师父?」
对面的人一挑眉毛。
潘筠大惊,「您真是我师父祂老人家?」
潘筠想要行礼,却发现怀里抱着朱砂,连忙放下,然后连忙抱拳作揖,「徒儿潘筠拜见师父。」
对面的人一言不发,只是嘴角边的嘲笑弧度下去了一些。
潘筠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道:「师父,你是知道大师兄给你新收了一个徒弟,所以来给徒儿送见面礼的吗?」
祂:……
不等祂回答,潘筠就连连摇手道:「师父不必如此客气,能拜在师父名下,徒儿已经很满足了,您不知道,一路行来,大家都说三清山风景迤逦,灵气十足,一看就是百善之地,尤其是山下的村庄,多年来受山神庇佑,对师父您的崇敬可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巴拉巴拉……」
潘筠将山神全方位的夸奖了一遍,直到他脸色好转才停下来。
她有点心累,但不敢叹气,只敢维持着一脸崇拜敬爱的表情看着祂,问道:「师父这趟来,是专程来看一看我,还是来教授我功法的?」
祂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潘筠,然后转身离开。
潘筠看着祂又变成一只大鹤飞走,半晌无言,神啊神,您倒是开口说话呀!
第二天,潘筠就顶着一对黑眼圈,特别恭敬的给三清,葛仙翁和李尚书上香,插完香才反应过来,他们家师父呢?
他们家师父,堂堂三清山山神,怎麽会没有自己的牌位和石像呢?
潘筠震惊了,转身就去找正在门外练剑的大师兄。
「大师兄——」
王费隐的剑势不急不缓,他瞥了一眼潘筠,继续练剑,抽空道:「五师妹啊,你今天练功了吗?先跟着妙真他们练基本功,晚一些我教你剑法。」
「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事,这事不着急,现在急的是,师兄,我们三清观怎麽没有师父的牌位呢?」
王费隐出剑一偏,差点给扎到地上去。
他收势,吸气又吐出,将气息调稳以后才问道:「你怎麽想起来这事来?」
潘筠一脸严肃:「我昨晚梦见师父了,今天早上才发现没有师父他老人家的牌位,您说,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才托梦给我的?」
王费隐认真的看她。
潘筠仰着小脸,脸上是比他还要严肃的认真。
王费隐就解释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庙宇在山下,受三清山周围百姓的供奉,所以山上没有再另设牌位。」
「那不行,除了百姓们的供奉,师父也应该享用徒子徒孙们的供奉,」潘筠一脸严肃的道:「怎麽能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能干,赚得多,我们就不孝敬他老人家呢?」
人都不嫌钱少,神又怎麽会嫌弃香火多呢?
王费隐找不到理由来反对,关键是,他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那当年他到底是因为什麽没给山神设立石像和牌位呢?
哦,对,因为祂的样子和民间的另一个传说。
他委婉的道:「师父祂老人家可能不喜欢露脸。」
「不可能,师父长得那麽帅,怎麽会不喜欢露脸?」潘筠顿了顿后道:「好吧,也有一些大帅哥不想让人看见,师父祂不爱说话,可能有点含蓄。
那我们可以刻一个神似,不必要形似的石像代替师父啊,反正只要大家知道这具石像代表的是师父,香火就能直达祂老人家那里吧?」
见王费隐还在沉思,潘筠直接拉上他往后院走,站在悬崖边和他道:「师兄,昨晚上师父差点儿把我从这儿带下去与祂作伴,就因为我拜师时只面对天地拜了拜,没有郑重的拜过祂老人家的牌位。」
王费隐张大了嘴巴,「师妹啊,这不好玩笑的,莫非是天太黑了,你不分东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