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却有份踏实的笃定:“他待我好。”
世上再找不到比官人待她更好的人。
众厨娘女使顿时全围过来,上下左右扳着萍萍看,萍萍算是个大方人,此刻也被看得面红耳赤。
好在众人有度,打趣一会就各忙各的了,厨娘制膳,女使们端着果子离开。
萍萍这边,上过一回汤饼,刻把钟,有些宾客想吃第二碗,女使又过来补。
刻把钟后,那女使气喘吁吁再来:“萍萍,还要再下两碗。”
“好咧!”萍萍掀开锅盖再下,沸水的热气蹿起,眼前一片氤氲。
胡家仆从不算少,但今日不仅宾客比预料多,百姓也来府门口讨彩头,一时间人手不够,女使等不得:“待会我要是忙不过来没来取,你帮我端过来!”
“好!”萍萍透过雾气望去时,女使已跑得不见踪影。
能帮则帮,她下好汤饼,找了个盘子端过去。
伞宴吃了这么久,天色渐晚,但因为花光满路,箫鼓喧空,仍然好找路,萍萍穿抄手游廊,过三重垂花门就到院中。
瓶花果碟、珍馐酒盏,萍萍私下寻到刚来传话的女使,问是哪两位还要添汤饼?
“我端过去吧。”女使顺手接过檀盘,往右走。萍萍搓手转身,打算原路退下,脑袋随之左转,无意间扫见某桌边一抹荼白——那人正好侧对着她,露出半边脸。临座的少年扭着身子找那人说话,转眼就把人挡住。
惊鸿一瞥。
萍萍却倏地定住,身体发冷,胸.脯和双手都不自觉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