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娘的喝多了?”朱希忠怒道:“咱们是皇亲,是勋戚,只求家族富贵延绵,主持什么公道?走,哥哥带你去给陛下赔罪。”这是要为蒋庆之求情的姿态。嘉靖帝一旦发怒,弄不好朱希忠也会被牵连。老朱,够意思!蒋庆之心中一暖,摇头。朱希忠大怒,“伱这般冒着得罪陛下,从此不得重用的风险为夏言说话,所为何来?”你图个什么?蒋庆之说道:“我只是觉得夏言不当死,他死了,严嵩一党便肆无忌惮。”他在心中暗自补充道:“我只想让大明能活五百年!”……严嵩的值房里。崔元在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陆炳却冷眼看着他。“怎地,东湖你觉着不妥?”严嵩问道。东湖是陆炳的号。而东楼是严世蕃的号。二人之间交情极好。陆炳伸出手指头压了一下眉头,仿佛是压下了什么,“今日触怒陛下的若是崔驸马,陛下会如何?”严嵩看了不满的崔元一眼,“陛下会痛斥,弄不好会令他闭门思过。此后,信重不再。”“不止。”陆炳摇头,按照他对嘉靖帝的了解,崔元会更惨,“夏言倒台的根源是威权太过,触犯了陛下的忌讳。而为夏言说话之人,在陛下眼中,便是一伙儿的。”严嵩说道:“如此,弄不好会下诏狱治罪。”“可蒋庆之呢?”陆炳笑了起来,可眼中却毫无笑意,冷冰冰的,“陛下甚至不肯单独呵斥他,而是……”都滚!嘉靖帝把怒火倾泻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蒋庆之有陛下这份情义,崔驸马还笑得出来吗?”陆炳冷冷的道。崔元整理了一下衣裳,“那么,借此弄掉他,岂不快哉?”“我正是如此想的。”陆炳说道。崔元突然嘿嘿一笑,“你陆指挥使便是靠着陛下的情义上位,蒋庆之也是如此。可自从蒋庆之来了之后,好像陛下对你冷漠了些。你分明想借机弄掉蒋庆之,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崔元压低声音,冷厉的道:“我同样想让那个贱种死无葬身之地。”陆炳深吸一口气,“且听我道来。”严世蕃不在,陆炳和崔元便充当了军师。“蒋庆之为夏言说话,目的不外乎一个。”陆炳说道:“当下朝堂,严首辅不断统合各方,假以时日,必然能领百官俯首。这股力量之强大,蒋庆之怕了。”崔元阴笑道:“故而他哪怕知晓夏言必死无疑,依旧要尝试为他说话。夏言不死,终究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他想把这根刺慢慢软化,每当陛下看到,听到夏言的名字,便会不由自主的把他和严首辅作比较……”陆炳看着严嵩。严嵩抚须,“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不要脸的老狗!陆炳在心中暗骂,继续分析道:“蒋庆之是不得不出手。”“夏言当初大权在握,窃取陛下威权,令百官俯首帖耳。他犯了大忌讳,蒋庆之难道还能为他翻盘?”崔元说道:“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想不到救夏言的手段。”严嵩开口,“陛下处死夏言的用意还有一个。”“什么?”陆炳二人问道。严嵩说道:“杀鸡儆猴。”崔元一怔,“为后来者戒?”严嵩点头,“陛下一心修道,朝堂几乎都由宰辅做主。若是有人想学了夏言,窃取陛下威权该如何?”“所以,杀一个夏言,令后继者不敢越雷池一步1”“对。”“所以,蒋庆之注定要倒霉。”三人相对一笑。“暂且不动,不过,放出风声,就说蒋庆之为夏言求情。”严嵩淡淡的道。“这是赶鸭子上架,逼迫蒋庆之不得不继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