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来说就是奢侈品。可这一刻,蒋某人真的内疚了。“王素得了俸禄,七成给家中,三成给了孤老……”门外,孙重楼在嘀咕。“穷的比咱们苏州府的乞丐都好不到哪去。”苏州富庶,若是聪明些,做乞丐都能吃的满嘴流油。“你没完了是不是?”书房里一声喝,孙重楼扁扁嘴。门开,蒋庆之踹了孙重楼一脚,“走。”“去哪?”“散心。”……“你白死了。”王家,一身麻衣的妇人木然看着棺木说道,“钱也没了,为你帮丧事的钱还是借的高利贷。那人说了,半月之内还本息,否则宅子就得拿去抵债……”边上帮衬的娘家嫂子叹道:“这一腔热血就换来了这个?妹夫整日念叨着家国天下,可为国而死……看看,谁来管他留下的孤儿寡母?”两个半大孩子跪在边上,看着冷冷清清的灵堂,偶尔哽咽。“少爷,咱们怎么来这了?可要上香?”孙重楼问。不远处,蒋庆之摇头,“都是你一路嘀咕,让我走错路了。罢了,来都来了。不过上香,就不必了。”“为啥?”“不是一路人。”蒋庆之伸手,“拿来。”孙重楼把一个包袱递给他。蒋庆之干咳一声,妇人回身,“你是……”“我行商的,你家夫君在我铺子里有股子,听闻他去了,这不,以后咱们也不必合作了,股子和股息都在这,以后别来寻我的麻烦。”蒋庆之把包袱扔在地上,一脸不耐烦的走了等他走后,嫂子过来打开包袱。“呀!”妇人问,“是什么?”“是银子!是银子!好多!”白花花的银锭啊!嫂子咬了一口银锭,不顾牙疼,惊喜道:“妹夫不吭不哈的,竟然还留了后手?哎!我就说他怎会丢下你们孤儿寡母不管。”看着那几锭硕大的银子,妇人愕然抬头。“公子!”那背影不停,举起手,不耐烦的摆摆,“都说了,本息都在那了,若是敢来纠缠,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妇人看着少年消失在暮色中,回身。伏倒在灵前。嫂子回头,“哎!你怎么哭了?”妇人用只有棺木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夫君,原来,你说的公道自在人心,是真的。”……“这世间有个屁的公道。”几个男子在青楼里喝酒,得意洋洋的说着套麻袋的心得。……朱载坖还未打探到消息。蒋庆之也不问。窦珈蓝告假半日,再回来时,竟然主动请见蒋庆之。蒋庆之正在喝茶。茶是御医开的药茶,喝着有苦味,但回甘。就像是人生,以苦为主,偶尔也会有甜。更像是手术中的麻醉剂,让人忘却了剧痛,却又太过短暂。“我今日遇到了锦衣卫的故旧,说北城混混王二毛最近几日发财了,出入青楼,还得意洋洋说了什么……套麻袋打人多爽快。”窦珈蓝说完,看了蒋庆之一眼。蒋庆之面无表情。心中叹息,窦珈蓝告退。“富城。”“老奴在。”……陆炳也得了消息。他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此刻嘉靖帝应该还在睡觉。“明日禀告陛下。”陆炳把那张纸收起来。……王二毛带着几个兄弟,得意洋洋的在酒楼里喝酒。直至华灯初上。“走,去得月楼!”王二毛打着酒嗝,满面红光。几个兄弟大声叫嚷,目光睥睨看着过往行人。甚至主动去挑衅。人人躲避。就在不远处,屋檐下。